日子一天一天过，问水强迫自己不要去关注战报，不要去想战场。结果这拼命般的自我暗示却一点作用都没有，每日清晨，往信使处跑的最快的依旧是他叶问水。
并不是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就真的能放下。
直到后来，问水等回来了一身伤的叶山居。
[师兄，洛阳……]
山居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沉默地摇摇头。
问水照常一早去找信使，每每读完战报总要出一阵子神，同时在心里默念，[傲血你别出事啊！]
闲下来时，只觉得明明没有上过战场，那些偏偏真实得不行的刀光剑影总在自己眼前晃。问水想给自己找点事做，他去照顾山居，还有山居从洛阳带回来的那些小孩子，仿佛只有忙起来才能不去想那些画面。
事情最终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好转，十二月十四的战报上写着四个大字，洛阳已破。他去找山居的时候手里还不知所措地拿着那张战报。
山居瞟见那几个大字的时候脸色也是一白，但终究比问水要镇定一些，他对问水说[去潼关吧。]
问水猛地抬头看他[师兄，你知道！]
[去吧，趁还来得及。]
17、不愿说晚安
叶问水赶到潼关的时候，整个人因为急着赶路看上去瘦了一大圈。连灿金的衣裳上都蒙上了一层灰。
[问水师兄……你也来了。]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藏剑底子也是一脸疲惫。
[怎么样了？]
[现下大部队还没过来，谁知道明天会怎样。]
问水找到傲血的时候，他正皱着眉看军报。看见问水的一瞬间似乎是松了口气而不是责备。
[累瘦了。]他嘿嘿地笑，[我去让人给你准备休息的地方。]
[不用麻烦了，随便在哪窝一宿就是了。]
李傲血简单的收拾了自己平日里打盹的床铺，[睡吧。]
他脸上很疲惫，显然洛阳城破这件事情让身在潼关的士兵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问水执拗的摇摇头说[我不困！]
[别怕，我守着你。]
[傲血，我不怕他们。]
我怕的是明日一觉醒来，你又要出征。而我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18、只要是你什么都可以
后半夜，问水还是顶不住困倦，睡了过去。不过战场上的杀伐声很难让人睡得熟，问水一早睁开眼正看见傲血换上重甲。
[吵到你了？]似乎只要面对自己傲血从来都是一副温温和和地样子。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管那个做什么，待在这里我一会就回来。]
傲血试图转移话题，结果平日里乖顺地人似乎开始不吃他这套了。
[李傲血，你别给我转移话题！我问你外面到底怎么样了！]
傲血看着他，半晌后沉默着摇摇头。
金衣的少年，速度飞快的坐起来。仿佛只有一眨眼的时间，问水已经握好了佩剑和傲血站在了一处。
[问水，你不能去！]
[凭什么！]
[那是战场，你以为是打着玩的吗！]李傲血深吸一口气，[待在这里，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