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你手上有钥匙后我都不怎么能睡着,那天晚上试图吻我的是你吧,第二天的录像我还保存着,想看吗?当你摸上这里的时候,我醒着“他说着,用手指隔着胶带抚摸上我的嘴唇。“你还在浴室贴了窃听器。是想听到什么呢,我自、慰时的喘息吗?”
“真有意思啊,你想吻我却穿着我的衣服杀了妈妈,为什么呢?”
“告诉我吧。萨沙。”
作者有话说
卡文卡到脑阔疼,有没有小天使给我抱着亲两口(敞开怀抱)
第十四章蜘蛛丝
嘴上的胶带被大力地扯下来。
“告诉我吧。萨沙”他这把声音所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叫我的心蒙蔽上新的冰棱。
面对他的拷问我全神贯注于做一个哑巴。于往常这并非什么难事,仅需要用意念的锁将双唇舌头再到喉头紧紧扣住,就连嘴角也不允许扯动分毫,便能杜绝一切讯息外传的可能。难道还有什么比将秘密监禁在心脏里更为牢靠的办法吗?
可面对这位刚揭开面具的亚尔林朗曼先生——如今我是不得不承认了,亚历山大这个人身体内的一切器官似乎都渴望着投敌叛变,我说过,自我认识他以来,尤其是面对亚尔林朗曼时。我便对我这具肉体便脱离了掌控,只有当我们目的一致要去接近他时才能够勉力摆布,即使当下我脑子清醒,我的嘴唇和心却在发抖动摇,他们就将要集体出卖我,我的主权名存实亡。
我要保护你,不让你再受到朗曼女士的监视,和地下室里的鞭打,凡她所施加于你的尽数回馈于她。
我还要用尸体和证据恐吓你安抚你,让你感激涕零,像是驯服一只狗,死亡会是最好的帮手。
我要让成为向地狱里的你递出蜘蛛丝的神明,带你通往预留的光。
我要你蓝眼睛的目光非我颁布准许绝不能离开。
我要让你全心全意地属于我。
如同我爱你。
心脏惊声尖叫着
在我的胸腔里高声呐喊。
我听到这些声音顺着血液遍流我的四肢皮骨,我头痛欲裂,感到彻骨寒凛他们便在我的五脏六腑里反复回荡敲击,我的胃在翻滚新一波的浪潮,肺泡不再情愿为我供应空气,他们愤懑地攻城略池,威胁我的脑子要将我这个人本身震碎,只为将这些的声音传递给那个执鞭子披人皮的魔鬼。
下嘴唇被我用力咬出血来,我要用牙关将所有来自躯体内的回响打回肚里,这并不容易,我所用的力气很大。那些血顺着我下颌几天没刮的胡茬粘连到亚尔林朗曼的指甲上,他的手指正箍着我的脖子,我想那创面一定不小。
我却并不觉得疼痛,感谢上帝,自己的牙齿所做针线将所有这些埋葬在了我的喉头里。
面前的男人并不是该认领这些话语的人。
亚尔林朗曼死了。
他在这个地下室将这一切都揭开了,叫我明白“眼见也不一定为实的道理”——如今我便不得不承认了,魔鬼是会寄生于天使内的。
我爱上的那位亚尔林朗曼先生从未存在过。他从未出生,就已然叫人谋杀,尸体安详闭眼安排好墓志铭,生平是一片空白,他塞进墓穴中长眠,而我则是唯一在他墓前摘帽探访的来客。
而这个亚尔林朗曼的杀死正由我和他共谋。
泪水从眼眶滚出,一直它们流到我的鼻尖我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开始哭泣。
“我不明白,萨沙。那时我真觉得自己是可以信任你的,我知道你会因为爱而杀掉她,这样我就不用耗费心思了。如你所见,这里有如此之多的监控,我想要干些什么还真是不容易”
“好在每次你进去我家,被监控拍摄下来的时间都避开我在家,而她也并不怎么查阅那些时间段,帮你把记录清除真是再简单不过了,说实话看着你在我家中走来走去还真是十分奇妙的体验,而那天晚上,我回家后听那女人说有人要弄死她,便猜测你是要实行计划了。”
“我知道你就躲在厨房的柜子里,她整理厨房的时候你一定很紧张,至少我那时可是很怕你被发现——她一定会用更加极端的手段将间房子和我监视起来,她不死我可就完了。”
“我可不想让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我给她的水杯中加了河豚毒素,方便你动手。我看着她喝下的。如果你临阵逃脱,那么我便拿出录像带,告发是你用河豚毒素让她死的。”
“如果你没有,杀了她后逃之夭夭,那么我便也假装一概不知,继续将你想要的那个‘亚尔林朗曼’表演下去。这并不难。”
亚尔林伸出指腹将我鼻头的那滴泪水揩在食指的指腹上,他将那滴液体挪移到自己眼前观察,像是要于其中寻觅想要的答案。
“你总是给我惊喜,当我在妈妈的衣柜里看见你套着我那件衣服时——我原本以为你将它从我房间里偷出去只为了拿它打手枪——我居然十分生气,你骗了我。你不仅要送她去死,还要让我也为她陪葬。”
“我想过这种可能性,不过我以为你不会这样做的。”
“看来是我自作聪明,以为人们爱是有迹可循的,就像是那些数学公式,就连那些蹩脚的爱情小说都会在给出的定义栏中印刷着:令人神魂颠倒,甘心付出,却不求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