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心潮,浮浮沉沉……
“爱卿……所求为何?”
姬灵逸似无意识般喃喃问道。
楼楚月深深看了姬灵逸一眼。手撑过石桌,慢慢靠到姬灵逸的眼前。
眉染青山黛,眸盛春水盈。
“陛下……臣是贪心不足的人,所求当数世间最为难得……”
嗒。
一颗棋子滑落,陷入尘泥之中,陡然惊飞花间彩蝶。
“……微臣失言了。”
楼楚月弯腰拾起,用丝绢轻轻拭净。牵起姬灵逸垂在腰侧的手,将棋子送回他的手心。
盈白胜雪的手覆在姬灵逸的手上,迟迟没有退去。温暖的长指一点一滴地熨着微凉的手心,指尖温度匀
匀传来,连人心都几乎被其灼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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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已久的回忆长埋心底,一旦被人挖起,揭开一角,便带着年岁酝酿而成的浓烈甘醇,迎面扑来。
灵堂烛光摇曳,雍隋帝的遗体躺在正中央,姬灵逸小小的身躯直挺挺跪在一旁,默默为自己叫了十六年
父皇的男人守灵。
百官退至堂外庭中,跪了满地。寒风凛冽,寂夜无声。
白衣男子长袍蹁跹,越过百官,径直跨入灵堂,无人敢拦。
姬灵逸低垂着头,如若未闻,但即使不看,他清楚地知道,来的人是谁。
父皇临终前特意招他到病榻前,直至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絮絮叨叨所讲的,不是家国天下,而是这个人
,这个令举国忌惮的叫楼楚月的男人。
肩上落下一袭白衫,带着那人的温度与气息,将他包裹其中,缭绕在鼻端的檀香味清清冷冷,紧贴着身
体的白袍却温暖得像是冬日朝阳。
姬灵逸的身旁并排跪下另一个人,肩与肩之间,不足半寸。身侧的手被一只大手覆住,暖意传来,为漫
漫长夜驱散一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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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檀烟袅袅,茶香四溢。
眉目如画的少年纤指如葱,捻着一粒白子微微皱眉的样子被笔墨一点一滴摹在宣纸上。
“大人,宫女子夜那边的探子有消息传回。都是些日常琐事,并无异动,大人听吗?”
黑衣侍卫单膝跪地。
“说。”
一笔终了,画中之人栩栩如生,跃然纸上。楼楚月看了一会儿才搁了笔。
“是。据探子所言,宫女子夜跟魏忠元的独子魏清迟异常亲近,二人常常私会,还互赠信物……”
“等等。”
那侍卫还没说完便被楼楚月打断。
“信物,是什么样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