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炀:?????突然很想现在就上少林砍人怎么破?
然后他就去了少林。
再然后他发现自己压根不知道那和尚的名字。
他暗中观察了三天,不见那个混蛋出入山门。门外倒是有个不似寻常香客的姑娘,见天儿破口大骂一个叫湛海的秃驴。他听那姑娘骂的,颇有共鸣。
对,对,臭秃驴,死秃驴,渣男,始乱终弃……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又过了三天,倪炀觉得不能再这么被动了,他不要面子的啊?遂抓了一小沙弥来,问:“小和尚,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他细细回忆,当时光顾着生气憋屈了,细想想那和尚好像还挺……“有没有一个大概这么高,长得顶好看的和尚?”
小沙弥眼珠子滴溜一转:“长这么高,一般好看的有;长得顶好看,没有这么高的也有。”
“就那一般好看的,叫啥?”
“阿弥陀佛。”小沙弥摇头晃脑,“小僧的师兄们,个个长得高大威猛,也都一般好看。”
“啧,去去去,说那顶好看的。”倪炀不耐烦道。
“嘿嘿,那顶好看的,施主,就在你眼前呀~!”
……你们少林都是这么自恋的吗?!
“嘿!你这小鬼,敢耍我?!”倪炀上前就想揪小沙弥后领。
“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切莫如此暴戾~嘻嘻……哎哟!”小沙弥笑闹着,转身要跑,却撞上了一人的腿,抬头一看,忙敛去嬉皮笑脸,“湛楠师兄。”
“湛松,悟禅都做完了吗?就在此顽笑。”
小沙弥湛松偷偷做了个鬼脸:“师兄,我这就去。”
倪炀上下打量了来人几眼,点着头气笑了:“哼哼,原来你叫湛楠,让我一番好找。”
那高大和尚这才注意到倪炀,上前施了一礼:“施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此番可还有我少林可帮忙之处?”
倪炀脸上一红,暴躁起来:“不必了!收起你们那些假惺惺的好心吧!”
湛楠皱眉:“贫僧观施主肝火过旺,应是……”
“不必了!听不懂人话啊?!”倪炀气急败坏地打断他。
湛楠双手合十:“是贫僧僭越了,想来贵派医阁应已有诊断。如此,贫僧告辞。”
“等等!”
湛楠略带诧异地回头,那叫住他的却另有其人。
“你叫湛楠?禅医寮的?”这气势汹汹的正是前几日倪炀所见成日价在山门叫骂的姑娘。
湛楠施礼:“正是。温姑娘还请放下红尘执念,休去罢。”看来是对这姑娘的事迹早有听闻了。
“叫你们湛海出来!”
“姑娘这是何苦……本来姑娘与湛海师父一事旁人也无从置喙,然姑娘三番四次前来闹事,未免难看。”
“他……那渣男与我本有婚约,却兀自跑到你们少林做秃驴,弃我于不顾,害我颜面尽失。如此无情无义之人,只要剃个头就能得到原谅躲起来了吗!就能终生获得佛门的庇护了吗!你们弘扬的都是些什么狗屁佛法!”温朝朝说得激动,声音嘶哑,脸都涨红了。
倪炀听了这话不淡定了:“堂堂少林,竟是这般藏污纳垢之所。姑娘你放心,官府不能管,自有我们暗香替天行道!”说着一拔匕首便攻了过去。
湛楠皱着眉接招,一脸不赞同。
倪炀打着打着便落得下风,被湛楠擒住,急得直骂:“臭和尚!快放开我!又占我便宜!”
这喊得,四周的香客信众都看了过来。只见一高大和尚捉住了一头上戴花的美貌“姑娘”,虽然这“姑娘”身形有点高大嗓音有点粗衣裙像个暗沉的布袋子,仍不失为一位美人。
见影响不好,小沙弥湛松忙尖着嗓子冲倪炀喊:“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我师兄好言相劝,你偏要打人;师兄手下留情,你却不依不饶!”
哦,又是跟那姓温的一般来闹事的,香客们大概见惯了,又都转回头不关心了。
倪炀被那小沙弥说得脸臊,他的理性当然是有察觉到打斗中湛楠对自己多有退让和回护,但正在气头上他没办法对这些有个合理不偏颇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