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爱把学校一条挂满会开紫色小花的藤蔓的长廊叫做情人廊。据说它得到这个名字已经有二十年了。
“你能看出这家伙的性别吗?戴了帽子、穿着长大衣又被花藤挡了大半,什么都看不清啊。”视频里一个女孩子遗憾地说。
Jo挑了挑眉毛:“男的。”
“你肯定?怎么看出来的?”
“就——”Jo顿了顿,“肯定是男的。”
女孩儿如此笃定以至于连对这些本不感兴趣的她都好奇了起来。在Jo结束了视频派对之后,她从床上坐起来:“你是不是认识Spock教授?”
Jo把无针注射器抱枕拨到一旁,也坐起来,盘腿和她面对面:“为什么这么说?”
她说不清楚。就只是一种感觉。“我猜的。”
“你的观察力——”Jo晃晃脑袋,像个老学究,“Maleth亲爱的,你以后一定会成为最棒的通讯官。”
“你也会成为最优秀的医生。”她真诚地回谢。
接着她被Jo拉去吃宵夜,女孩儿一边啃着烤串一边向她抱怨着,从小到大老爹从来不准许她吃这些东西、永远会念叨里面多多少多少病菌什么的。
而她却修了病菌学科。奇怪的姑娘。
她忘记了Jo没有否认她认识Spock教授的事实。等到后来回想起来——Jo说不定还认识Spock教授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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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她才慢慢发现,很多事情别人的猜测离真相之远差了一个波江星系,但人们还是乐此不疲地去猜来猜去,八卦心理,生物共性。她想。但奇怪的是,当他们面对真相的时候,反应却又出乎意料的平淡。
这天她来迟了,只能坐在教室最后面。上课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走进来一个陌生人:他既没有穿着学院任何职工的制服,也没有跟Spock教授打招呼,一件夹克一个娱乐用PADD,就这么大摇大摆、堂而皇之地在教室最后坐下来了。
他看起来不是太年轻,起码有四十岁;但年龄绝不是减分项,他有一头金发和一双迷人的蓝眼睛,年龄甚至让他的吸引力加倍。她有些好奇地望着他,而对方则回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和“嘘”的动作,这让女孩子差点红了脸颊:她喜欢金发。
不过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忘记这是在课堂上,她有些担心地瞟向Spock教授,不知道教授对一个课程中间的不速之客会作何处理;可是瓦肯人没有丝毫停顿讲着课——对这个闯进来的家伙完完全全熟视无睹。
今天这堂课非常漫长,中间没有休息,而内容又是如此枯燥,很多人听着听着就心不在焉了。她不是很喜欢Surak这个家伙,尽管他领导了瓦肯人走上和平;但他的思想实在是太多了——背诵它们非常艰难。尤其是高立语与现代瓦肯语隶属两种不同的分支,想要分清词与词之间的细微差别实在太过困难。
但是陌生人看起来……对此游刃有余。
“Riklauauikklautu.(切勿以暴制暴)”Spock教授沉声说,并没有在全息投影上投下这行字。
“……Nufauausochya-yidungimatusochya(报以和平,则得之和平。)”
她身旁的陌生人低低地、却和教授异口同声念出下半句。
这让她非常、非常惊讶。
从来没有人能如此轻松地跟得上Spock教授的教学——而他甚至只听了二十分钟不到。
Maleth开始怀疑自己的瓦肯语水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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