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在伊达我流离开的一个小时后,柳生剑影工作室的门又被缓缓地打开。
「老师,我要先走了。」
较伊达我流沉稳许多的脚步声踏入了工作室,柳生剑影一抬头,便见平时都身着黑色套装的良峰秀泷已换上了白色带女性柔美的洋装,手提着高档的小皮包似已准备好要去约会。
「嗯……」淡淡地应了声,柳生剑影仍是没什么反应,虽然良峰秀泷很少做如此女性化的打扮,但对柳生剑影来说这其实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所以他只是静静地看了良峰秀泷一眼,然后又埋头回他的工作中。
忽尔唰一声,柳生剑影愣愣地看着桌面,然后抬起头看向莫名将他桌前草稿拿走的良峰秀泷。
「今天很多人要跨年,晚上市区会塞车,所以你也该离开了。」
「……」无言地看着由上而下瞪着他趾高气昂的良峰秀泷,柳生剑影不置可否地抽回了良峰秀泷手中的草稿纸,然后淡漠道:「我等会就会离开,你先走吧。」
看着一脸丝毫未被新年喜气感染的柳生剑影,良峰秀泷短暂地露出了复杂的神色,然后若以往般面对如此冷漠的柳生剑影未再多说什么,转身优雅地离开了柳生剑影的工作室。
在良峰秀泷离去后,柳生剑影站起身将桌前的草稿收了收走至一旁的收藏柜打开抽屉,小心地将草稿放入锁上,然后又打开了一旁的柜子,从中拿出了一个美轮美奂的木制模型。小心地将模型放到工作台上,柳生剑影拿了张椅子坐下静静地看着,未再有任何的动作。
那是一个迷你的公寓隔间,用高级的桧木分隔了每一个房间。有一个宽广温馨的客厅、一个舒适的房间、一间可以放很多书的书房,还有一张小型像玩具一般却五脏俱全的木制摇椅。
这是他在很久以前为东宫神玺做的,他本想烧给东宫神玺当作十二又二分之一楼的装潢,但后来他住到了他家所以便被他收了起来;而在东宫神玺离开他家之后,也已经没有必要再烧给他了。
「哈。」苦涩地干笑了一声,柳生剑影摇了摇头站起身,拿起一旁的褐色风衣转身走出了工作室。
也许良峰秀泷说得对,他也该离开了,离开这不属于他的欢乐城市。
开着车往再熟悉也不过的山区驶去,毫不迟疑地掠过一家又一家林立的茶馆,柳生剑影在路边的小茶店旁停下了车。
「欢迎,柳生大师,今天还是两位吗?」一踏入茶店便见燕归人一脸笑意的迎接他。
「嗯。」淡应了声未纠正燕归人的说法,柳生剑影熟悉的走到习惯的位置,先是拉开了一边的位置,然后才走到另一边拉开椅子坐下。
「今天要喝什么?」拿着点单放置到柳生剑影的桌前,燕归人若见老朋友般亲切地询问着。
事实上在东宫神玺消失之后柳生剑影还是经常会一个人开着车到这里来喝茶,所以渐渐地也和燕归人和羽人非獍熟稔了起来。羽人非獍也看得见东宫神玺,所以自然也知晓柳生剑影每次来都只有他一人,而非燕归人所以为的两个人,但当柳生剑影点两人分的饮料之时,羽人非獍也总只是默默的拿了两个杯子过来,从未询问过柳生剑影为何还是要点两杯饮料。
「锡兰。」
「还是一样两杯吗?」
「嗯。」
「今天就一杯吧。」
意外的,羽人非獍意外的插话引起了燕归人与柳生剑影同时的侧目。
「羽人?柳生大师不是还有位朋友……」
「早就没有了。」
「啊?」
一边对燕归人说着事实一边走至柳生剑影的桌旁拉了一旁的椅子坐下,明明已经过了两年羽人非獍都不曾对柳生剑影的行为发表过意见,但今天他却是异样的反常。
「……」紧盯着羽人非獍,柳生剑影沉默着没有答话,而羽人非獍在坐下后竟也是静默着,就这样与柳生剑影对视着无语。
半晌,羽人非獍轻叹了声气,然后自衣带中掏出了一张Live酒吧的邀请函交给了柳生剑影:「我们这里不是跨年的好地方,如果柳生大师不喜欢到太吵的地方跨年,这间酒吧有个跨年派对,会邀请几位演奏家来表演,不嫌弃的话请移驾到那边去吧。」
看了眼羽人非獍,柳生剑影接过了羽人非獍手中的邀请函,打开来看是琉璃酒吧跨年派对的入场门票,上面还有节目表和表演者名字。看着邀请卡沉吟了一会,柳生剑影才默默地将卡收了起来,然后对上羽人非獍那有着莫名意念的眼神波澜不惊地道:「我会去。」
琉璃酒吧是琉璃企业旗下著名的Live酒吧,经常会邀请国际知名的乐团、歌手或演奏家来表演,但入场费相较于其他的高级酒吧又相对的平价合理,因此吸引许多爱乐的乐迷的目光,经常出现乐迷漏夜排队要抢到入场票的盛况。而琉璃酒吧所举办的跨年派对为避免混乱采事前购买的制度,当天的表演者皆是国际知名的并且难以请动的名家,因此更是一票难求。
柳生剑影拿着羽人非獍给的邀请函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来到离舞台相当近的位置坐下,随意的点了一杯Vodka,然后目光便直直地盯着舞台再也不曾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