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两人并肩坐着,没有任何言语;但总觉得连心,正所谓血缘,是无法斩断地乾净;但现下这样的血缘,却是很幸福地拥有着。
林间忽传来了一名男子的呼唤声:「瑕儿,想不想来练剑?早一点学,有个底子也是好。」,明珠姊弟抬头沿着声音的发出处看去。明珠求瑕随即起身,走到了男子身边,只是点头,轻声应允。
「爹爹,染月也想学剑。」
「月儿是女孩子家,舞刀弄剑的不适合。」男子摇头直道。
「怎麽会?学好了还可以自保不是麽?」明珠染月轻笑,不以为意的。
「这……月儿可把爹爹给说倒了。」男子持着摺扇,将之轻轻触碰着自个额首,装出满是苦恼的模样。
「要嘛爹爹先教瑕儿,你就在一旁看着,之後再教你这样如何?」
「嗯嗯,这样染月可以接受。」明珠染月连忙人到一旁去,仔细看着爹亲与亲弟的一举一动。
明珠求瑕天生下来就是习武的料,有双好手。男子传授的招数,他总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便练就而成,甚至青出於蓝更甚於蓝。看得身为爹亲的男子相当满意,也备感欣慰。
男子抬头看了会天色,留意了时辰,不知觉地已是日暮,「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明儿个一早,爹爹再教你新招,也顺便教你姊姊。」
「嗯。」明珠求瑕点头应允。男子便向一旁的明珠染月挥手,示意要她上前来。
男子牵起明珠染月与明珠求瑕走到池边,将明珠求瑕拥在怀里坐着,明珠染月则趴坐在男子大腿,男子问道:「瑕儿学剑是为了什麽?」
「守护爹亲、母亲及月姊。」虽然这话说的简短;但在明珠求瑕心中,这就是他的想法,自己既然拥有着这一切,便不能被人夺走,也不能与之分享。
「小瑕你还这麽小,要怎麽保护我们。」明珠染月笑说。
「吾能。」明珠求瑕一脸严肃,十分笃定,用着那稚气的童音对着明珠染月说。
「哈,你们俩别吵嘴了!月儿呢?虽然爹爹觉得不妥……」男子略微困窘地说道。
「既然小瑕要守护你们,那吾也要。」明珠染月挑眉,十足十地自信。
男子将两儿紧紧拥住,笑道:「真是两个傻孩子。」月色渐露,映照在湖波之上,四处静谧,徒留亲子三人成影及更多的温馨笑语。
*****
逃离出日盲族的女子与无名孩童,日子并没有什麽改变。田野乡村,平淡、平凡的生活,也是女子内心最为向往、所希冀的。
女子编弄着手艺品,贴补家用,毕竟自己孤身一个女人家,想让自个孩子及自己求个温饱,其实还是有些吃力。「吾儿转眼也已经六岁了……况且已离开日盲族,也该让他有个名字才是;但该取什麽才好呢?真伤脑筋呀……」
无名孩童年仅六岁;却是相当懂事,平日便会出门打点猎,带食物回来,也会上街叫卖着母亲编织的手艺品。
「娘,我回来了。」无名孩童双手各有禽畜,满载而归。
女子连忙起身,上前迎接,笑道:「看来今日的收获还真是不少。」
「吾儿也许有习武的天份,每每都能够丰收而回,要嘛让娘亲替你找个师傅,好好指导你功夫,觉得如何?」
「这……」无名孩童吞吞吐吐地。
「怎麽了?是吾儿不喜欢麽?」
「不是。」无名孩童连忙摇头道。
「那就这样说定了,明日娘亲就去帮你找个师傅。」女子微笑道。
在无名孩童心里,难免一丝自卑,便渐渐地不再与外人有过多的接触。其实上街叫卖着母亲的手艺品,每每都要费他很大的勇气,曾经很想退缩;但只要一念及母亲,便会咬紧牙关,努力撑下去。
隔日,女子便帮无名孩童在村落里找了个小门派的武功师傅,虽然说这师傅称不上是数一数二的上等高手;但女子想说让自个亲儿有些自保能力便可,以便日後因应不时之需。学上个数日,眼见无名孩童也学有心得般地,只要一有空闲,便会拨冗练习。师傅直称赞着无名孩童,天资异禀,既可习刀又能习剑,是个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材。
但今日却见无名孩童垂头丧气地慢步归来,女子连忙问道:「吾儿是怎麽了麽?」,无名孩童摇头:「嗯~没事,只是挨师傅的骂。」女子摸着他的头,说道:「好端端的,怎麽会挨骂?」
无名孩童觉得委屈:「吾学有心得,便自己转换刀法;但师傅便责骂吾好高鹜远,不知这刀法的危险性。」
女子依旧碰触着他的头:「这就是你的不对罗,凡事都要从基本做起,好好地扎根努力学习,别想一步登天,吾儿知道了麽?」,无名孩童只是失落地低着头应允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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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传来阵阵舞剑声响,明珠求瑕觉得有异,便快步前往探视情形一番。映入眼帘的画面是,明珠染月正舞弄着一把长剑,身段轻妙好似舞蹈般,像只蝶儿翩翩起舞。
明珠染月目光扫过,惊觉明珠求瑕在此,便停下了舞剑动作,直道:「嘘,小瑕不可以告诉爹爹喔──」明珠染月伸出拇指堵着明珠求瑕的嘴。
「爹亲还没教月姊,怎麽月姊已会弄剑?」明珠求瑕问道。
「呵呵,看上个几次便懂得皮毛而已,姊姊倒还是还比不上小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