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俊秀风雅的爹亲呀……
愁念无限。
「这样不是办法……」明珠染月在心中暗问。
「还是要有个了断吧……」便又移动着脚步自个最眷恋之地,走去。
来到了附近,便看见男子蹲坐在门口,手持着一瓶酒,空望着街巷,饮着酒。明珠染月看在眼里,满是不舍,她无法上前去,只能一人躲在角落,含泪凝望着男子的身影。
「月儿……你就如此自私麽?忍心抛下爹头也不回地便走,丝毫不感念过往的养育之情了麽?」男子不禁空叹,深觉心寒。
响起了两扇木门被打开之声,女子脚步轻跨过槛,缓缓走近了男子,便冷然地说道:「这月儿还当真说走就走,一点也无念及亲情。生下这般样貌的她,辛苦把她拉拔大,唉!真是不值呀……」女子频频摇头,抱怨着明珠染月的不是。一旁的男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闻着女子说的一言一语。
「还是瑕儿贴心。」女子略为窃笑一番,而男子闻言便显怒意地道:「你不要总拿月儿跟瑕儿作比较。」
「你这是怎麽来着?发这麽大的火干什麽?」女子被男子这突如其来的怒意,显得耽惊受怕。
「难道不是麽?头也不回便走人,这样抛弃亲人,这像话麽?」女子也与之破口大吼了起来。
「是,她是不孝,就这般随性,要来就来、要走就走,真的也让吾感到痛心疾首。」男子难过神情,一览无疑,正滔滔不绝地宣泄着心底话。
「你承认了……」女子目光直视着蹲坐的他。
「可是……」男子接着又蹙眉道。
「还有什麽好可是的……」女子上前紧握住男子的双手,面色相当正经地看着他。
「吾还是觉得这事有隐情,瑕儿平日咸少外出,怎可能与人结怨了!倒是月儿成天往外头跑的,吾看早就不知在外头招惹了多少了人了。」
男子随即冷冷抛出一句:「瑕儿既然都承认了,就没有什麽好说的了。」
女子闻言後,神情略显一丝不悦,便松了手道:「你……算了!那妇人後来要求如何?」
「哈!只是家道中落的名门,她只是趁着此事,来这边打劫点钱财罢了!她与其子似乎长年感情不融洽。」
「呵,并无要一命抵一命便好。」女子闻言,放心一笑。
「对了!吾说你呀──那两口兵器,你打算如何?」女子脸色突然转为严肃,向着男子问道。
「吾原是属意将两把兵器就留给他们姊弟俩的……」
「现在呢?」女子眼神犀利地望着男子,也引颈期盼着他即将说出的答案。
「唉,都留给瑕儿吧……他双手使剑这方面,相当有天份。」男子说是如此;但仍是难掩失望。
「夜深了,进来休息吧。」女子扶起蹲坐在地的男子,两人缓步进门。一旁的明珠染月,静观着。目光中夹杂着已是无法再用言语形容的,悲恸。她发现自己连滴眼泪,都已无法再流下。
此际,明珠染月突感自己最深爱的爹亲离她很遥远、很遥远……
特别是最敬爱的,爹亲。不应该背离她的人。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是你……都是因为你……吾的一切,原本是属於吾的一切;却因为你,一再地剥夺掉都是属於吾的一切。」明珠染月倒退数步,脑中紊乱,明珠染月此时已经不清楚自己对於曾经还留着一丝丝眷恋的亲弟,是怎麽样的一种情感了!那双青葱如玉的手按着头,心里觉得万分难受、打击。
明珠染月正压抑着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而眼神中,夹带着血丝,透露出一股情感,也许,那就便是一股「恨意」,油然而生。
【第十一章】
滴滴答答……
这样的声响,在明珠染月耳际此起彼落地响起,雨声?
是吧……
明珠染月伸出白皙的右手,掌心向上,随即数颗硕大如豆的雨珠儿落入其中。雨水已经沾湿了自己那出水芙蓉般的脸蛋儿,湿了那双密实的长睫。明珠染月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忽地,雨水停止,使得自己身上的衣物不再被沾湿;但其实不然,集中目光仔细瞧着四周,雨,仍是未停,而自己才意识到是有人在自个背後,撑着一把油伞,正替着自己遮雨。
「让这麽如玉般的美人受凉了,就不好了……」伞下的男子,那个似笑非笑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阁下是……?」明珠染月退了数步,抬头,想看清在伞下那男子的脸庞。
「天。」
「天?」明珠染月脑海中霎时闪过曾在双亲房内,那张掉落在地的纸,写着「天无」的那白纸。
「你认识吾爹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