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们恭敬地应允,随即散了开来,在柳腰间及身後取出团团舞扇,五光十色般地,绚丽夺目。旁边也来了几个乐师,正替着这群恍若天仙下凡尘的女子们,伴奏出动人仙曲。
随即翩翩起舞,便吟诗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注1)
一旁有着一名小二哥,迈步向前询问着刀剑无名与明珠求瑕两人是否需要来点酒。刀剑无名看了明珠求瑕一眼,明珠求瑕目光与他相接,随後一言:「给吾茶!」随即目光又转回眼前那舞群。
「你就送茶来吧。」刀剑无名对着小二说,随即小二连忙下去打理。
比起看美人,其实刀剑无名还比较喜爱看着明珠求瑕,或是游子安,这些令自己感到熟识、珍贵的心仪者及挚友。他静静看着身旁明珠求瑕,明珠求瑕仍是观赏着表演;不过依旧是那股冷漠的气息,好像丝毫不感兴趣一般,一旁的游子安则是大呼小叫的,他突然有些庆幸,游子安幸好不是一名女子,不然这个样子,想必会让倾慕者退避三舍吧。
「两位公子,你们点的茶来了。」小二恭敬地端上了茶及茶点。明珠求瑕随即用手拿了块糕饼,直接吃了起来,也随手倒了茶水就喝。刀剑无名有些疑惑,直盯着他瞧。明珠求瑕边嚐着食物,边注意到刀剑无名直盯着他看的举动,随即放下了茶杯,问道:「吾脸上有什麽奇怪的东西麽?」
刀剑无名才意识到明珠求瑕正在与自己说话,便回过神回答说道:「没有……只是……外面的瓷杯,你总是用不惯嫌它们肮脏,定会先用布巾擦拭过,你突然没了这习性,让吾有些讶异。」
明珠求瑕闻言,身形一颤,很轻微几乎无法察觉,他似乎灵光一闪地便说道:「喔……是这样呀,其实……有时吾觉得随性也无妨呀。」
「嗯……你能这样想,也是好。」刀剑无名嘴上虽是如此说道;但脸上总有一丝不解。
「醉仔,这个糕饼好吃耶,你再下去跟小二说拿个几盘上来吧。」游子安越嚐越顺口地,直催促着刀剑无名下楼。刀剑无名顺着游子安的话,随即离开了厢房。要下楼梯,须走到厢房的转角处,他走到了转角处後;却闻不远处的楼梯旁传来了交头接耳的声响。
「现在生意可是越来越吃紧呀……这该怎麽办才好?」老鸨一脸忧愁地对着身旁男子怨声载道的。
「不如来点乐子吧,一些新的伎俩。」男子不怀好意地笑着。
「比如说……?」
「找具有神技的卖艺人才呀,最好是能让人大开眼界的。」
「普天之大,上哪去找呀?拜托……」老鸨对於男子的话,满是嗤之以鼻。
「吾听说上官大娘一直在找她的亲侄女回来,也不知道有着落了没,听闻她天生眼盲;但拉得一首好曲呢──」
「人都是自私的,不会有人会让自个亲人下海来这种风月场所的,如果今儿个吾有女儿,定不让她来这种地方打滚。」老鸨直摇摆着手,觉得这办法行不成。
「哈,这个简单,你给吾一笔钱吧!此事交给吾来办,保证办得妥当。」
刀剑无名边听边皱着眉头,随即刻意将脚步加重,传来了响亮的步行声,让在场的两人有些惊惶失措,赶紧故作镇定,赶紧扯些话,转移方才的话题。刀剑无名紧紧盯着他们俩看,随後才缓步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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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一曲《十面埋伏》,悠扬壮阔,乐音传千里,冷眼笑雄心。
忽刮来一阵强风,风劲扫动了地面上皑皑白雪,拂了一身还乱。
雪花扑面,乐声停,天不孤席坐在地,抬头说道:「唷──权倾天,你来的倒是很快。」
权倾天带着怒意,对着席坐的天不孤颐指气使说道:「哼!天不孤,明珠求瑕之事,你定要给吾一个交代。」
「与吾何干?吾只不过是替故人……代劳一个小小的手术,他们的命不在吾的手里。」
「这是你的推托之辞。」
天不孤轻捂红唇,笑道:「呵呵──权倾天,身为枭雄,该为的,不是在此等小事上与吾讨价还价,你是聪明人。」
「哈哈哈───天不孤,别以为仗着有吾给予你的『死神之眼』,你就可以脱离吾,任凭你为所欲为了。」
「喔──『死神之眼』是天不孤用自身能力得来的,岂是蒙你垂怜。」
「血榜全是一群心高气傲的人,哼!」
「走了一名『无』,依你之手腕,难道寻不得另外的人才麽?若真是如此,那吾天不孤便是识人不清,将你看得高竿了。」
「哈,不劳医邪再使用激将法,你吾都是聪明人,吾自有分寸,告辞了。」语罢,权倾天随即化作光影,消失无踪。
霎时,风起,千竹坞再度吹起漫天飞雪。
天不孤玉手伸出接住那风雪中的一片雪花,随即若有所思一声轻笑道:「哈──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注2)
青衣盲女与琬儿分别之後,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
「青蓉───」忽闻一声大喊,让青衣盲女停下了珊珊脚步。
青衣盲女摇头道:「姨娘,吾已经明说了!吾不会跟你回去的。」
「你这个样子,要吾怎麽跟已死去的姊姊交代呢?」中年女子口气很强硬地说。
「再怎麽说吾也算是你的长辈,今儿个定是要带你回去,哪还由得你自个作主!」语罢,中年女子用力扯住青衣盲女的手,当街强行拉着她,打算回自个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