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上官青蓉看着刀剑无名,目光复杂,挟带着太多情感,太过混乱。现在的她,什麽都不想多讲,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吾……吾要离开了。」
「刀剑无名亦欠你一份情。」
「哈,我们……早是互不相欠了……」语罢,上官青蓉随即转身便走。
「嗯?」刀剑无名不明其意,皱着眉头目送上官青蓉离去的身影。
身子又很自动地走回到青玉楼,上官青蓉甫一踏进去,便觉得极度厌恶,厌恶到都想杀人。老鸨赶紧上前催促她上台一事,上官青蓉丝毫不理,掉头便往厢房而去。这举动当真让老鸨大动肝火,连忙踹了上官青蓉的房门,入屋随即破口大骂:「死丫头,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麽?老鸨吾说的话,居然连甩都不甩。」
「你凭什麽拘束吾之行为?」上官青蓉冷然问道。
老鸨突然有些讶异,眼前的上官青蓉恍若变了个人似的,说起话来既冷淡无情又理直气壮般,丝毫不留情面;反倒是让对着她颐指气使的老鸨,有些难为情。
「这可好了!是你不听话;怎反倒是吾该怕起你了!」
「吾要离开了。」上官青蓉起身便要离开此处。
经过老鸨之时,老鸨伸出手紧抓住了她,上官青蓉皱起眉头,随即瞪视着老鸨,冷然一声喊道:「你放手……」这声放手,让老鸨听来备感致命压力,好似会夺去生命一般的恐惧,老鸨为之一凛,松了开手,双脚发软,瘫坐在地。
一名男子随即破门而入,看见老鸨呆坐在地上,上前问道:「老鸨,您怎麽了?刚刚走出去的不是青儿姑娘麽?」
「她……她是不是中邪了呀,她……她好可怕……吾从来不曾看过如此冷漠又凶悍的眼神。」老鸨惊魂未定地紧抓着男子的双手说道。
「但她不是瞎子麽?吾刚刚看她健步如飞的模样,她双眼是不是痊癒了呀?」男子满是疑惑地问道。
「这……难道是吾让她服用的药汤真的发挥了功效麽?」老鸨满是疑惑说。
「你不是一直担心她的双眼会康复,所以那帖药她喝了也是白喝。」
「是呀……可能事有蹊跷。」
「也许,是青楼之内有人眼红吧,私下勾心斗角在此地早是司空见惯。」男子笃定说道。
「说的也是……」这番话,老鸨亦是心有所感。
男子随即问道:「怎样?要吾擒她回来麽?」
老鸨似乎有些不放在心上,说:「几天之後,若她没有回来,你再去寻她吧。」
上官青蓉只身一人走在荒野路径之上,内心正思考着这一切发展缘由,她记得自己身受重伤,被刀剑无名背往寻求解救之方,之後的事情便通通记不得了、也模糊了……
「该死!为何吾丝毫想不起来之後发生何事?」
上官青蓉走到溪旁,看见溪中倒影,自己的模样。长相普通,倒也算是乾净;但一副看起来便是体弱多病的模样。
「这就是吾的模样麽……?」上官青蓉望着水中倒影,一阵苦笑。
「刀剑无名,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麽?不论吾变成什麽模样,只要吾还是明珠求瑕,你就会永远……」上官青蓉话说到最後,已是不想再提起,因为自己这般模样,哪有勇气去见刀剑无名,况且……明珠求瑕一直都在他身旁呀,不是麽?自己该用什麽身分去?什麽立场去呢?
「也许……是我们注定无缘吧……」
「不过……现在的吾……只要一个真相,究竟是何人占了吾之躯体?」语罢,上官青蓉便打算往浪眉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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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小径,男子恣意地行走之上。蓦地,一声隔空传音,呼喊着自个名字,男子停下了脚步,凝神专注着眼前周遭。
「獠夜罗───」那声传音听来威武且粗犷,对方口气十分不悦,而獠夜罗一听便认出来者是何人了。
「不知大人有何赐教?」獠夜罗做足礼仪,对着在空际之中不见踪影者,微微福身致意。
「哼!你是真傻了,还是在装傻?」两人虽是有着深厚交情;但总是有位阶之分,獠夜罗不以为意,而那男子亦是遵循着该为之事。
「獠夜罗一向谦虚有礼,总是要让大人感觉吾替您作足了面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