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冷挑了挑眉,双手撑在椅背上,眯起双眼,俯下身凑近苏秉航,略带威胁地问道:“不然你以为是谁?”
“呃……”苏秉航忽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窘迫地移开眼神,转移话题,“没有啊,就是……都这个点了,你还没走啊?”
“我很忙。”时冷拎起课桌旁苏秉航的书包,又拿起苏秉航随手丢在桌上的课本塞进去,拉好拉链,对苏秉航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哦……”
苏秉航临走前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将近七点了,夕阳也已经降下了大半,天空暗沉沉的。
在忙完了活动的事情之后,苏秉航回到教室,里面空无一人,只有自己的东西还留在原位。
时冷确实忙,放学后收拾好东西想去找苏秉航的他被父亲助理的一通紧急电话叫走,只来得及跟宫羽君打声招呼,再回到学校时发现教室的灯还亮着。时冷走到教室门口,只看见那滩软绵绵地瘫在座位上的“肉泥”,既心疼又好笑,便放轻脚步走到他身后,帮他按摩。
苏秉航觉得自己的心真是太大了,在空荡荡的学校、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突然有一只手摸上自己的脖子还帮忙按摩,自己竟然不是觉得惊悚,而是很享受?!
得亏那只手不是冰凉凉的,按摩的技巧还很好,不然苏秉航怕是会直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离学校。
坐上时冷的车,苏秉航扣好安全带。
车子平稳地驶在马路上,时不时能听到清脆的鸟鸣声。
苏秉航的内心深处已经有了一个大概是答案的答案,只是它似乎被什么东西阻挡着,无法完全地让苏秉航捕捉。
时冷对苏秉航的刻薄、冷漠、无情还深深地印在苏秉航的脑海里,他清楚地记得,小说中的时冷远不如现实里的这么好。那个时冷,绝不可能耐心地为他讲题,照顾他直到深夜,为他下厨、为他按摩……有的只是漠然的眼神和轻蔑的话语。
想到这,苏秉航莫名地有些丧气,瞟了一眼身旁专注开车的时冷,不知道为什么,沮丧的感觉越来越浓重了,突然有点想哭。
直到一滴眼泪落在苏秉航的手背上,苏秉航才惊觉——竟然真哭了!
连忙把眼泪抹掉,吸了吸鼻子。可是泪腺就好像堵住了一般,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时冷听到旁边的动静,转头看了一眼,立马就被吓住了,连忙把车停好。
“你怎么……”时冷抽了几张纸巾,伸到苏秉航的面前,想帮他擦掉眼泪,却始终僵直着没有动作。
“我、我也不知道啊,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了。”苏秉航边抽泣边回答,眼眶红了一圈,睫毛上挂着泪珠,颤抖着闪动。
时冷咽了咽口水,呼吸紊乱,慌乱的心不停地鼓动着。
看着苏秉航泪眼婆娑的模样,时冷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把纸巾塞到苏秉航的手里,“快擦擦眼泪,丢不丢人。”自己则避开苏秉航可怜兮兮的眼神,尽力平复疯狂跳动的心脏。
苏秉航瞪了一眼转回去开车的时冷,怒道:“你以为我想啊!又不是我自己想哭的!”
又不是他想哭的,而是——“他”想哭啊。
第22章误会
新的一周,野营活动如期而至。
帝皇贵族中学的校门口,学生们排成队有序地坐上大巴车,这时人群中不知是谁眼尖,看到了不远处的影子,高喊了一声:“是四大财阀!”
所有人都被这声喊吸引了注意,看向从不远处缓缓驶来的四辆豪车。
苏秉航走下车,炫酷地摘下墨镜,甩甩飘逸的刘海,冲前方的女生抛了个媚眼,引起了不小的尖叫声。
就在忙完野营活动准备之后,苏秉航突然意识到主角四人并不是乘坐大巴车去的目的地,而是自行驾车前往,于是觉得自己如果再蹭时冷或是宫羽君的车就太不帅气了。所以,苏秉航用了三天时间,自己偷偷摸摸地在车库里选了一辆比较不像跑车的跑车,练起手来。三天后苏秉航拍了拍身旁闪耀着金辉的豪车,对自己学会了开跑车一事感到十分自豪——他终于可以耍酷了!终于!
这次野营的地点是T区的一处探险宝地。T区的发展不如S区与J区要好,因此没有太多的高楼建筑,林地较多,这块区域居民较少,地面格外干净,化工厂几乎没有,空气也清新,绿树丛林长得茂盛,非常适合野营。
“哇,空气真好!”苏秉航下车,望着眼前这片绿油油的景象,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苏秉航一行四人是最先到达野营地点的,T区内仅有几个居民在晨练。苏秉航找到野营地的负责人作了交涉,在场的三个男人跟工作人员一起搬起了物资。
忙了许久,天气炎热加上劳动的原因,苏秉航早就汗流浃背。
“哎,真累。”苏秉航抹了把汗,打算去营区外的石凳上休息会儿。
“哇,我说大姐,你一个人在这里乘凉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苏秉航愤恨地朝坐在荫蔽处纳凉的金子薇嚷嚷,随后一屁股坐在金子薇旁边的凳子上跟她一起吹风。
金子薇摇摇手里的折扇,低垂着眼,漫不经心地回道:“我很柔弱的。”
苏秉航悄悄地翻了个白眼,“是是是,这就是你不帮忙的理由。给我扇扇,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