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到！”
程欢被点到之后，顾靖却什么都没有对他说，陈欢更加觉得莫名其妙。
“其他人原地解散，程欢留下！”
人群“哗”地散开，眼睛里有探究、有好奇，还有鄙夷。
程欢又再一次形单影只地站在操场中心，面对顾靖的压迫，他的心忽上忽下，自己好像今天没有得罪他吧，劳资可是乖乖地早上5点就到了啊！虽然后来睡着了，但那也是站在睡的，有本事你们也能站着睡着啊！除此之外，好像没有什么了吧？嗯……训练时没做好也不能怪他呀，大家起点不一样嘛！难道还是因为刚才点名自己没答到？不可能吧，那这个男人心眼也太小了！
程欢自顾自地在心里腹诽，顾靖只抛下一句：“跟上。”
程欢心里藏不住话，对顾靖也没有一般人的敬畏，“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嘎嘎！”
一群乌鸦飞过天空，没有人回答，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呵，行，大哥！你是大哥，你是真的拽，我多余多嘴！陈欢两只白眼就差没翻到天上去。
“哎哟，”翻白眼有风险，那就是看不见路，程欢果不其然撞到突然停下的顾靖背上。“嘶，鼻子，劳资的鼻子要断了！”
“哎，这不是训练场吗，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顾靖转过身，冷冷地道：“你训练不及格，要加训。”
“加训？”程欢声音拔尖，这两个字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点燃了一直在高压下的储气罐，“我是个人，才不像你是个机器！我累了，我就得休息！是，我训练不合格，但是这TM是一天就能达成的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之前根本没接触过这些！你凭什么用你的要求来要求我，我TM今天就告诉你，我根本一点都不想来，你要是能开除我我谢谢你全家！”
程欢气喘吁吁，倒豆子似的把自己全部想说的话都吐了出来，畅快的感觉像是从一千英尺高空中自由下坠。
第12章第12章
程欢撒野，顾靖全程像个局外人似的，好像程欢对着发脾气的人不是他。程欢最看不得他这幅置身事外的清高，让人有一种无法触及的距离感。从前高高在上的都是自己，结果来了这里，自己在他眼里怎么就成了尘垢粃糠了呢？
程欢的自尊心作祟，见到顾靖这样反而没有开始那般痛快。
顾靖见程欢终于冷静下来了，波澜不惊地问：“你要不要练？”
程欢以为自己一定会脱口而出“不要”两个字，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从顾靖毫无感情的眼里看见了其他的东西，但这也只让他犹豫了一两秒而已。
“不！”程欢挺胸的动作正体现了他底气不足，需要用肢体动作来说服顾靖，或者不如说是在鼓励自己。
顾靖听到回答仍是一言不发，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自顾自离开了。
程欢独自消化了一会儿，然后火冒三丈地将军帽扯了下来，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顾靖的背影丢了过去，顾靖连一个回头也没有施舍。但这还不够解恨，他又一脚将无辜的垃圾桶踢翻在地，凌乱的垃圾和程欢那颗凌乱的心格外应景。
TMD，顾靖，你——你那是什么意思！
程欢走回宿舍大楼，完全是一副放荡形骸的模样，他似乎是已经解脱了，觉得自己这回一定是要被遣送回家的。他并不以此为耻，也没有什么不甘，反而觉得这是大好事。
这样想着，他看其他人的眼神也就变了，啧啧啧，真是可怜啊，还得留在这里受折磨，本大爷却能回去享福了！这是程欢在这段时间里第一次体会到了这熟悉又陌生的优越感。
可在其他人眼中又是一副全然不同的情形。屡教不改的大少爷“衣冠不整”，无视军容军纪，不仅如此，还藐视军人，挑衅地看着路过的每一个人。
脾气好的可以无视他，不愿计较的摇摇头也就过去了，小心眼的只敢在背地里看热闹，但是脾气大的人也不在少数，早就看不惯他做派的故意撞他，又或是拦他的路，个个都是军人，被撞的结果可想而知，程欢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觉得自己的胸口一定被那个“熊人”的手肘撞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