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谷看着严旭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病得很严重吗？”
严旭：“……”不严重，只是乳道堵塞而已。
……一个雄性乳道通顺才奇怪。
这话严旭说不出口，他放了手机把元谷就地按倒替他疏通了一回，元谷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元谷羞耻得尾巴尖都在打颤，只能默默安慰自己道这都是为了宝宝。因为在心底念得太用力，不小心念出了声被严旭听了去。严旭原本还想逗他，一想到元谷未来知道了自己其实没有怀孕、他作为雄性产乳的羞耻其实并没有意义，还是闭了嘴去做自己的事了。
这几天，元谷到了预产期，整日焦虑地在木屋里转来转去，时不时地摆弄他编好的草窝。
严旭怕他急出病来，下山去给他们的宝宝买了一只玩偶。为了防止不存在的宝宝吸入劣质的人造纤维绒毛，他甚至没有买毛绒玩具，而是选择了一只布绒玩具。
他拎着那只比元谷大了好几号的灰色布绒兔子回到家时，元谷感到宝宝即将出生，正紧张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往卧室走。严旭跟着他走到卧室门口，却被元谷挡在了门外。
“你别进来。”元谷小声说，“你在旁边看着的话，我一紧张可能会吃掉宝宝。”
严旭也被他弄得紧张起来：“那我在客厅等你。”
“嗯。”元谷的目光落在严旭提着的玩偶上，“这是给我的？”
“给我们的孩子。”
元谷从他手里拿过那只兔子看了看，“和我很像。”
“嗯。”
“我进去了。”
“嗯。”
严旭看着卧室门在他面前合了起来，不自觉地在房门前转了两圈。他走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现在紧张兮兮的样子倒真像是产房外待产的父亲。他摇了摇头，坐在了沙发上。
等着吧。
——
几个小时过去，元谷还是没有要打开房门的意思。
严旭动了动僵硬的身体，站起来走到卧室门前敲了敲：“元谷？”
没有回应。
严旭把卧室门打开一条缝：“我进来了？”
仍然没有回应。
严旭慢慢地打开门。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卧室里黑黢黢的。严旭打开了灯，发现他的灰团子正一动不动地窝在床头的草窝里。那个窝是元谷为了他们的孩子做的，因为不知道会生几只，所以做得格外大了些。
严旭曾经笑他，说他是傻了才把窝做得那么大。元谷很认真地反驳他，说如果是兔宝宝，可能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但是如果是豹子宝宝的话，这个窝的大小就很合适。
现在那个窝里只孤零零地窝着元谷一只兔，边上空着多一半的地方，被认真清洗过的青草上铺着柔软的绒毛。严旭买的兔子玩偶被挨着窝放着，长长的布绒耳朵被元谷叼在嘴巴里。
严旭走过去，在元谷面前蹲了下来。
元谷漂亮的红眼睛很无措地望着严旭，似乎是还没从“发现自己没有怀孕”的事实中挣脱出来。
“你是狗吗，又咬东西？”严旭一只手拉着布绒兔子，另一只手拍了拍元谷毛绒绒的后脑勺：“吐了。”
元谷慢慢地松了口。
严旭把那只玩偶放到一边，自己半躺在床上，把元谷抱起来放在胸口道：“知道怎么回事了？”
灰兔点了点头。
“……”严旭和他的兔子对视了片刻，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元谷。他有些尴尬地往别处看了看，一眼瞧见方才元谷叼着的布绒兔子，便随手把它丢了出去：“去捡。”
元谷偏过头看了一眼，没怎么思考便顺着严旭的胸口一路跑了下去。他在卧室门口捡到了玩偶，咬着它的耳朵往回跑。那只兔子比元谷大了好几圈，元谷拉着它，一步一摔的，看起来有些滑稽。
元谷哼哧哼哧地把玩偶拖到床前，递到严旭手边。不料严旭手一扬，把玩偶丢得更远。
元谷下意识地又跟着玩偶跑了出去，磕磕绊绊地把它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