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洋轻笑,说:“有劳元太太带我们看看家里吧。”
元太太立马起身,拍了拍元文熊的肩:“老公,你去书房忙吧,我带他们看看。”
元文熊颔首,去了书房。
阮洋打趣:“元太太,你们夫妻很恩爱呀。元总好福气。”
元太太温婉一笑,在前面领路:“听说阮公子也有好消息。”
“嘘,佛曰,不可说。”
阮洋和老沈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阴煞之气,风水说不上极好,但也没有什么大错。阮洋余光瞟了书房一眼,低声问元太太:“在你发现元总异样之前,你有么觉察到什么怪异的事?”
事关丈夫,元太太仔细地回忆了半天,摇了摇头:“我没碰到什么怪事。你说会不会是他生意上的事?”
“信息太少,不好说。你还记得第一次觉察到他不对劲是什么时候吗?”
“他拿水喝,端成烟灰缸......不对,还要再之前。你直播做蟹黄法棍那天,我让他去超市买大闸蟹,结果他拎了袋饼干回来。问他,他支支吾吾地说是超市里的大闸蟹不新鲜。现在回想起来,我才记起他当时脸色不太好,我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
阮洋与老沈交换了个眼。老沈开口说:“房子里没什么大问题,我们出去看看外面的环境,晚上再过来。有脏东西的话,白天也不会出现。”
离开元家,阮洋说:“元文熊在说谎。”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连问他两个问题,他眼球向右上方转动,说明在编故事。他先否决你后一个问题,说明他最近确实碰到了奇怪的事,但不想让你知道。他回答的时候眼睛眨眼的频率降低与你对视,是想你相信他的话。”
“可以嘛臭小子,书没白读。”
“你呢?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我发现什么?”
“你肯定是发现了,要不然不会跟元太太说我们晚上再过去。”
“在浴室的时候,看见剃须刀上有血,用符纸擦去,替元文熊算了一卦。他五行都犯了凶煞,今夜十二点,鬼必然会来找他索命。”
阮洋脚步一顿:“这么严重?看元文熊也不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爱老婆疼孩子。我以为只是沾染了些煞气,走几天霉运就消了。”
“他隐瞒了很重要的事情,而这个事情会要了他的命。”
阮洋想起在元家看见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照片,儿童房墙壁上贴着的画。虽然笔触只是歪歪扭扭的涂鸦,但还是看得出画的是三个人。
阮洋轻叹,不忍心看如此幸福的一家三口一夜之间,妻子失去深爱自己的丈夫,孩子失去疼爱自己的父亲。
夜晚降临,阮洋和老沈如约来到元家。
阮洋手机响起。
“喂,你下课了吗?”
“喂,那边顺利吗?”
听到两个人同时出声,阮洋笑出来:“我这里没问题,你吃晚饭了吗?”
“吃了。”应书怀低低地笑着,声音顺着电磁波飘飘荡荡钻入阮洋的耳朵,搞得阮洋耳朵痒痒的。
阮洋看了下时间,对电话那头说:“我要忙了,你别忙太晚,早点回去。”
“记住,不要.......”
“不要冒险,不要逞能。记得清清楚楚啦。”阮洋打断应书怀的叮嘱,等挂掉电话一转身,直接与一张苍白死气的面孔,脸贴脸。
阮洋吓得后跳一步,定睛一看,骂道:“死阿强,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悄无声息突然从背后出现。”
阿强向上飘了飘:“老子不突然啊,是你和情郎打电话太专注了。”
“那也没必要这样不声不响吧?”
阿强了悟般地朝阮洋挤眉弄眼:“哦小暖阳,你是叫老子要这样出现是吧?”
房间里的灯具突然“滋滋滋”地响起来,灯光忽明忽灭。桌上的摆设也在集体微微抖动。茶几上的瓷杯,杯盖被晃动得叩在杯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些许茶水从杯口中晃出来。
阮洋抬指压了压跳起的太阳穴,低喝道:“停下!你想把他们吓死啊?算了,你还是悄无声息吧。”
阿强无辜地耸肩:“本来嘛,老子是鬼啊,当然得悄无声息出现。”
阮洋走到客厅里,老沈抬眼见亦步亦趋跟在阮洋身后的阿强,没有作声。阿强挑衅地抱着双臂飘到老沈跟前:“嘿,老头。虽然老子不太喜欢你,但没办法啊,有人命老子来保护小暖阳。所以你不爽也得忍耐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