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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殢師】一炷烟消火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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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很文艺~~小哥话很少~~~小哥经常用哼的表达了很多含义~~

突然发现架空有点BUG,大家就当小哥在渎生暗地学了龟息大法吧。

反正他的诗号是一息百年,永岁飘零,以上。

这一节请参照23章.是以小哥的视角写的,SO有些重复情节就不交待了。

这章已经改过了汗水。这章的名字是我乱取的,不排除以后还会改的可能。。

第61章湮雪(上)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题记

莺歌柳靥,月落萧墙;清幽的月色合着缥缈的薄雾,使曲折缦回的长廊显得更为隐秘悠长。

我在月影疏淡的长廊下走着,心中充满了说不出的空茫。方才去夏珖院见过了封光,她缠着我问起了即鹿,我头一次没有理会,转过身掉头就走。不用问也猜想得到,是谁在她面前提起了即鹿。

我怀着心事,在若隐若现的廊道里孑然穿行,脚下的路既陌生又熟悉。就像无衣师尹给我的感觉,认识得越久反而越模糊,越来越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也许只是应了那句老话: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身在局中,连心也入了迷局,反而失却了曾经的眼相澄明。

和无衣师尹待得久了,总会让我感到深深的无力感。在我心中,无衣和无衣师尹应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但其实很多时候,他们都只是一个人罢了,一样的温柔,一样的残忍,一样的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利用我就算了,为什么连死去的人都不放过呢?还是说在即鹿的身上,还有什么没被剥削干净的价值吗?

月色极温柔的从我身边溜过,朦胧的虚影里,影射出一段难以忘怀的时光。即鹿对我来说,意味着一段不可丢弃的回忆。我的回忆里,总会出现大片大片的空白,我不记得以前的生活,可我的新生却是由她开启的。

在渎生暗地的那段日子,生命就是一场永无止尽的放逐,可我还是要努力活下去,带着父亲的期冀,带着母亲的期冀,最后变成带着同族人的期冀,那个时候我觉得,能够了无牵挂的死去,真的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我活着,却只是活着,为了满足同族的梦想而活着,每一个死去的族人,都会把生命的希望,托付给其他族人,然后说一句:请代替我活下去。我记不清有多少人对我说过这句话,我只记得死寂的落雪和飘飞的纸钱,它们从破碎的穹顶上轻盈的落下,而在我的身边,渐渐堆满了一垒垒,已经开始风化的骸骨。

整个天地间,似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时间对我来说,也已经不具备任何意义,因为我几乎感觉不到它的流逝。放眼周围的空间,却只有卑微的暗光,透映着遍地枯骨。我只能在一方天井下,听着时间涓滴败血,发出空洞而死寂的声音。而我的生命,似乎只是在等待,最后的一场死亡。渎生暗地之外的高空,那么的遥不可及,那种宁静而悠远的蓝色,更加凸显了我内心的狂躁不安,曾经一度让我心生厌恶。

我看着自己惨白到透明的手指,底下微微浮现着淡青色的血管。它们那么的纤细,似乎轻轻一碰,就能整个破裂开来;却又那么的顽强,还保留着天青般清润的色泽。

我还记得母亲染病之时,最初她的血管开始变色,破裂,然后带皮带肉大幅度的溃烂。族人们只能把她赶到角落里,任她自生自灭。有好几次我偷偷接近了那里,却被她恶狠狠的骂走。她瞪视着我,目光里没有往日的温和慈爱,有的只是一种刻骨的憎恶。我没办法经受那样的目光,便只能头也不回的离开。

到了母亲死去之时,却连一个拥抱都吝于给予。我只能在一旁,看着她全身发烂的死去,她无神的眼眸看着我,似乎是在无声的恳求着:儿子,请代替我活下去吧。

从那以后,活着就变成了我人生的全部意义。我不想违背自己的诺言,便只能更加努力的活着。后来我总是一个人蜷缩在暗处,自动远离那些被感染了的族人。不与他们接近,甚至不与他们说话。我成了最后一个活下来的剑族人。可是我这样活着,行尸走肉一般,与死去又有什么分别呢?

直到后来即鹿的出现,才给我枯燥的生命,带来了一丝色彩。我还记得她身后的竹花,漫放如雪;记得她一袭白衫,翻飞如雪。在我记忆深处,曾经也有这么一个白衣翩飞的人影。我记不清楚她的样子,可却还记得她身上,那种清冽如水的温柔。

她温暖的微笑,她雪白的身影,在尸骸满地的渎生暗地,散发出一种微妙的存在感,像是跨越了生与死,希望与绝望的两条界限,如此的不可思议,却又如此的理所当然。彼时头顶晴朗的天幕自由膨胀,与那些沉重的哀鸣一起,盘旋着消失于苍穹之上。她的出现,就像是一束微光,照亮了我曾经不堪入目,满目疮痍的天空。

我的世界里,在那一刻,似乎只有缈漫的微光和漫天的白雪,如雪如雪。后来如雪的她,却变成了和族人们一样的存在,一小团在时光尽头处,燃烧干净的灰烬。

虽然后来我拥有了很多,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我却还记得,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上天曾经把一束微光放在了我的面前,于是那就成为我记忆中,再也无法磨灭的一个画面。我不常想起,是因为我永不忘记。就如同那些生者的流连和死者的留恋,渐渐清晰,渐渐模糊,最后消逝不见。

死亡对我来说,依旧是很沉重的东西,不会因为见得多了,经历的多了,就变得肤浅。我只是不明白,为何每一次面对死亡,他(无衣)总会露出那种,温柔到近乎残忍的笑颜。

我走进了秋芜院,看着他脸上温婉的笑容,心中一阵阵难言的抑郁,我冷冰冰的在他身旁坐下了。他似乎是发现了我的怒意,忙把侍女全支走了,又故作不知的问东问西。

现在还要装样子吗?我怒火炽盛,忍不住打翻了案桌,他终于开始正视我,不再岔开话题,只是他的伪饰之言,我一听便知,我冷冷的坐在那里,等着他更多的解答。哪知他不以为意,说了一句我不相信他就走开了。

哈——你总责怪我不相信你,可是你做了一件让我相信的事吗?你心中最重要的就只有慈光,为了慈光的利益,什么你都可以豁出去牺牲掉。哪怕要牺牲掉的是你自己的性命,大概你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就会慨然赴死吧。

那么我和即鹿,在你的眼中,到底算什么呢?想丢掉就可以随时丢掉的棋子吗?如果我不是剑族仅剩的一人,不是天赋突出的武学奇才,不是摆在慈光这盘棋盘上最有力的棋子,你还会在意我吗?

心头陡然涌上的冷意,一直努力向内侵袭着;伴随着愤懑散发出来的热度,带来无法摆脱的,尖锐的抽离感,那种不得发泄的无力感,渐渐的让我无法呼吸。

第62章湮雪(下)

我极力忽略掉内心的嘶吼,起身走了进去,却发现他坐在那里发呆。深吸一口气,我打算好好和他谈谈,他却又说起了即鹿。

即鹿即鹿,我在心中冷笑:到底是谁一直对即鹿念念不忘,连死了都不肯放过?即鹿死的时候,她的嫡亲哥哥无衣师尹,那时在干什么呢?在火宅佛狱忙着和咒世主勾心斗角,连即鹿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这样残忍的一个人,叫我怎么原谅呢?我怎么能原谅呢?

即鹿已成为我心上,一道永远过不去的伤痕,表皮已经结疤,而回忆还在溃烂。它时刻提醒着我:什么样的人不可以错看,而什么样的错不能轻易被原谅。

时光是太难以衡量的东西,崇山会变成平原,沧海也只是一粟,可是遗留在我心中,这一道小小的坎,却是在执念中升华成了永恒,任谁都无法轻易跨越。

我还记得即鹿死时的样子,她脸色枯黄,发丝蓬乱。她干枯的手臂用力的抓着我,用那种嘶哑的声音慢慢说着:“无伤,你不要恨吾兄长,吾不怪他,这是吾的命,是吾不懂事...所该付出的代价。吾兄长...曾经也是很温柔的一个人,只是后来他没办法,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说起来也是吾的错...吾不该肆意妄为...不该不自量力,不该给他弄了那么多...烂摊子,他对吾的温柔,会让吾觉得他...还是疼吾的兄长无衣,却忽略了...他还是无衣师尹。他也是逼不得已...吾死了之后,你要代替吾...好好照顾兄长,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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