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书规规矩矩的坐着没说话,刘海被风扬起一些,弄得他眼睛发痒。
“要不要跟我。”傅雁时说。
方才还觉得初恋的悸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顾谨书,突然真实的为他初恋的这个要求悸动了一下。
顾谨书在酒吧见过这种关系,他也不是没想过。
只是他觉得维护这样的关系,并不见得比他打两份工来的轻松容易。
顾谨书张嘴想拒绝,傅雁时头也没抬的报出了一个让他立刻噤声的数字。
如果有这笔钱,他立刻就能把奶奶转到最好的省医院去。
他还可以把奶奶从那个老旧砖房里带出来,再也不用发愁阴天下雨该怎么办。
甚至,他还可以去请律师和那个害死他父母的人渣继续死磕……
顾谨书站了起来,他强自镇定地喝口水,小声说,“傅先生……我,我现在不能答复你……”
傅雁时靠在椅背上抱臂看着他,像是安慰他道,“别紧张,我没什么特殊爱好。”
傅雁时心想,兔子脾气的人大概都是相似的,这人和费南害羞拒绝他的样子如出一辙。
顾谨书拿着水杯轻轻地放回桌子上,“您大可以找其他人……更好看的?或者更……”他有些脸热,床技好这事儿他实在说不出口,“就算一分钱不花,您想谈恋爱,应该也不缺人。”
傅雁时转头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谈恋爱?”
“恋爱不过就是语言包裹的性欲,跳过语言直奔性欲不好么。”
这话是芥川龙之介的。顾谨书太过紧张,反倒没头没脑的想起这一点来。他快速逼自己冷静下来,有些尴尬的捂着自己的发热的脸,“傅先生,我能问问您要……维持多久吗?”
傅雁时:“你说。”
顾谨书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只需要一年的钱。”
傅雁时很好商量的说,“那就一年。”
房间里响起刀叉碰撞的声音,傅雁时吃了几口,又补充道,“钱我半年一付。”他抬头打量面前似乎是在发呆的人,笑里有些轻蔑,“你也不用担心,可能也要不了一年。不过让你走的时候,该给的都会给你。”
宋夕楼满怀着八卦之心去傅雁时家堵人,结果偌大的公寓还是只有傅雁时一个人在工作。
宋夕楼失望万分,“你什么情况?那小孩呢。”
傅雁时去冰箱拿出两瓶水,扔了一瓶给宋夕楼,“怎么可能在我家。”
宋夕楼想想也是,继续兴致勃勃地问他,“怎么回事儿啊,你动作这么快。”
“昨晚上酒吧又见着了。看着顺眼就带走了。”
宋夕楼啧啧有声,“我还以为那真是个干净小孩呢……”
傅雁时皱着眉,随手照着他的脸弹了两滴水,“干净也算得上吧,看得出来没怎么瞎玩。”傅雁时靠回沙发上,仰头深呼吸一下,“所以我包了。”
宋夕楼被他吓得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你包人?”
宋夕楼身边不是没有包人的,但是这年头包人也容易弄出乱子来。宋夕楼爱玩归爱玩,怕麻烦倒是真的,所以从来不沾这些。他以为傅雁时也是一样,况且,傅雁时还惦记着那个小白月光不是么。
傅雁时点头,“包了,他没什么案底,人也懂分寸。”
宋夕楼笑出声,“你约炮之前还查人案底?”
傅雁时面不改色心不跳,“做完了他晕过去的时候查的。”
宋夕楼:……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了傅雁时,“你包人……是不是打算不追你的小竹马了?”
傅雁时抬眼瞟他一眼,“怎么?你开始讲起三贞五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