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该放那孩子一个人的!傲神州心中不无后悔,但一想,虽说醉剑是勇于负责,但白无垢也不是意气用事之人,或许还能有商量余地。然而,从那第一智者的口中淡淡吐出两个惊心动魄的字:「死了。」
「你!」傲神州气往上冲:「你这家伙!越来越不明白事理!我都跟你说这是天魔──至少是蘅佛子的计策,你难道看不出来?你的脑袋装什么去了?你这样子还算是魔界第一智者吗?」
「白先生为徒报仇,合情合理。」在一旁同时来拜访白无垢的天魔冷冷的道:「剑魔,你不要含血喷人。」
「我?笑话!你倒是老实说,你没有派管天贡化装成龙眼佛去骗醉剑东岳杀那孩子吗?」
「哼,你们自己已把管天贡抓去拷问,自己应该清楚答案吧!」
「谁知道你居心叵测,不会事先对管天贡动手脚?」
「哼,提出证据再说!」
「天魔说的不错。」白无垢淡淡的道:「没有证据不能做声明,何况,醉剑东岳确实杀了冰清,你能否认这一点吗?」
「这,这哪能混为一谈?他也是受害者啊!」
「过失杀人和蓄意杀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傲神州火气更大:「你,我真看错你了!我还以为你是能怜惜人才的人,没想到你跟个娘们似的,只凭感情用事?」
「如果今天他杀的是小还真,你会怎么做?」
「这......」傲神州一时有些困窘了。
「若以我的立场来看,醉剑东岳确然是个不错的人才,但是我和他不过初识,并未有何情份,而冰清却是我最珍视的人,也是少数能明了我心意的人,他这样无辜而死,我能不替他出头吗?」
「你们这些念书的就是有一堆理由!」傲神州显然火了:「气死我了!待我拆了这间臭竹屋。」
「想在白无垢眼前毁了凉心居,只怕你剑魔还没这能耐。」
白无垢冷冷地道,天魔在旁说道:「谁要动了白先生,谁就是本座的敌人。」
「哼,别以为我怕了你,天魔。」傲神州显然光火:「别人都怕你,我可不怕这种魔不魔佛不佛的怪胎!有种咱们就来打一架。」
「白先生说过不能在凉心居动武,」天魔斜了他一眼:「难道你不但头壳坏了,连带的将应有的礼貌也忘记了?」
「你......哼,算了,白无垢,看在过去的交情上,这次我就不在你家跟你计较,不过我还是会来找你算帐的!本魔师向来说一不二,你就等著吧!天魔,你也一样!」
看著傲神州气呼呼地冲出门,白无垢只有苦笑。
并不想得罪朋友,也不愿同志相残,但是,为何上天给予他这投入现实的命运?
「白先生,」
天魔的声音使白无垢回过神来:「白先生,那傲神州实在无礼,不问是非,硬要让你为醉剑东岳的死负责。而且他在正道的朋友也不少,看来凉心居恐怕要陷入不平静的状态。本座虽不敢自认无敌,但是若先生不弃,不如到屠变之塔和本座同心协力,一同对抗傲神州等人。」
「天魔好意,白无垢心领,但诚如我先前说过的,我不愿意见到同是魔界人士而相残的局面。」
「先生难道不能屈尊就驾吗?」
「这,」白无垢沉吟一会儿:「我会再考虑考虑,天魔你请回吧。」
「当然,我不勉强先生,不过若先生愿意,欢迎您随时前来屠变之塔。」
「多谢天魔盛情,白无垢有闲自当请教。」
看著天魔离去,白无垢叹了口气,吟道:「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
心中有著烦乱郁卒之意,白无垢袍袖微动,心想:『出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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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变之塔内,天魔听到前去云眉栈魔兵无一生还的消息,心下大惊:『魔兵也就罢了,缺听他亦身怀异能,怎么也败于玲珑血音之下?』
刹心双老乖乖站在一边,等天魔命令。
正此时,魔兵来报:「禀天魔,白先生求见。」
「哦,白先生这么快就来了?有请。」天魔显然相当高兴。
在殿门外,白无垢心中恼意未消。
真是莫名其妙!一回凉心居,惊见自己的外门被人破坏,已是惊怒不定,随即看到那武林有名的诡辩者秦假仙在一个黑人旁嘀咕一番,那愚夫便莽莽撞撞的向自己攻来。本来是想还击的,但想起秦假仙曾帮醉剑东岳阻止自己,那么这次或是替亡友报仇吧!念及此,白无垢实在不愿出手,毕竟,已和这些人无仇。因此,他自动喊停退出故居。
但来到屠变之塔,想自己是被人逼离,还是有些一不甘,不过见天魔迎已,还是必须平和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