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说话吗?”他低着头问到,然后在我眼角擦了一下:“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啊?你都流泪了,我还是走吧……”
“哦不——”我笑着道,但眼泪还是制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用脑袋蹭了蹭我的脸,然后抱着我走到床边坐下,詹姆斯赶紧站了起来走到冰狼边上,两人对视一眼,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冰狼咳嗽了一声:“那么——你就是——”
“金枫,对。”枫转过头去,“我在瑞切尔那里听到你们带着他来这边旅游了,我很高兴你们这样做。”
等等,旅游?——我心里忽然一愣,詹姆斯和冰狼也是一样的表情,枫转过身看了我一眼:“听说他昨天出事了,知道是谁做的吗?”
詹姆斯和冰狼微微的点了点头,我心里越想越不对劲,腿在这时开始越来越痛,眼前开始变得虚幻起来,我往前拉了拉枫的衣服,想看看这一切是不是在做梦,但我没有拉住,于是便站了起来,然后——
“……快,叫医生过来。”
很远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使劲的眯着眼睛想看清楚眼前那人的眼睛是不是绿色的,但四周太模糊了……
“把他放到床上去……金枫,听到了没?别傻在哪里,快把他放上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要能听到他的名字就会很开心,无论在哪个地方,不管事情是喜是悲。于是便我闭上了眼睛,因为我知道在我睁开眼睛之后,那两绿色的眼睛肯定还会在那里等着,肯定的。
相信,是一件既痛苦又幸福的事情。但有一点要弄明白,理智的相信别人等于怀疑他,而真正称得上是相信的人,你往往会盲目的去相信它——当然,少数人你就不要相信了。
詹姆斯·洛夫安特这几天和沃德·斯皮登合好如初,原因无需多说。洛夫安特太太实际上在三天之后才来到这个城市里,她用很夸张的表情问着所有的事,枫开始有些纳闷,但是当他听到洛夫安特夫人叫我小詹姆时,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瑞切尔给我看过詹姆斯儿子的照片,”他坐在桌子边说到,“好像和小源长得不像吧?”
这还是在病房里,那天我晕过去之后再醒来就被一群医生团团的围着,但他们检查了很久都没有检查出什么,詹姆斯差点把枪拿出来。
“对,是不像,”冰狼在一边回到,他对枫一直有种看不顺眼的心态,在这点上詹姆斯和他一样。
“可问题是瑞切尔有一个儿子,而詹姆斯也有一个,”他用挖苦的腔调说着,“但可贵的就是小瑞切尔上了小詹姆斯,然后两人都被炸弹砸死了——哦!对了……小詹姆斯的原名叫Goldtreeloveuntil,你说这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詹姆斯这时推开门走了进来,枫假装没有听明白。
“医生有答案了吗?”他站起来问到,詹姆斯摇了摇头:“他们说从未见过这种病例,小源的检查结果显示全都正常,但他的腿显然……”
“你还是直接说但是吧。”冰狼说着也站了起来。
“——好吧,”詹姆斯把视线转向枫,“你是专门研究毒药的,所以这个——”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这是斯强克在那天给他嘴里塞的迷幻药,我检查过了,这好像是从你家族里流出来的,瓶子上有你家族的标志。”
枫从他手里把药瓶接了过来,他用鼻子朝瓶口闻了闻,然后就点了点头。
“是的没错,但——”
“什么?”
“我不知道解药,”枫说,“你们都知道的,家族里只做毒药,不弄解药,而且任何的配方都是保密的。”
詹姆斯皱了皱眉,冰狼这时朝四周看了看。
“你不是带小源去检查了吗?他人呢?”
詹姆斯朝窗外看了一眼:“洛夫安特夫人带他去花园晒太阳了,我给她手里塞了一把枪,她用枪不错。”
枫笑了笑,接着三人就全走到窗子边往下看着。窗外的阳光不太大,但仍很刺眼。“来做个协议吧,”枫转过身看着两人,“我知道你们两对他的想法,从你们的眼神里看得出来……所以,做个协议,禁止用强、禁止使用同情心和他那糟糕的自责心,不能刻意出现在他面前,怎样?”
冰狼听完皱了皱眉:“你是有别人了还是觉得他不和口味了?这听上去怎么像是你要把他推走一样?”
“哦,不不不——”枫否定道,“因为我想让我们三人共同的做一件事,而且我相信——我必须付出点什么才能得到这个。小源等了我很久,如果到最后他选择的不是我,我也不会难过,因为他至少等过我,所以这个协议对我来说,和没有一样。”
“什么事?”詹姆斯直接问到,枫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又把那药瓶举了起来:“就说实话吧,这种药在我的家族里只有一个人能制造,而且我一向讨厌他,现在我有很大的信心把药物的配方弄出来。”
冰狼眨了眨眼:“那你要我们过去干什么?给你看风?”
“不,”枫忽然很正经的说到,他的眼神有点暗淡:“帮我杀了他。”
一阵微风从窗子里慢慢的吹了进来,冰狼和詹姆斯互相对视了一下,他们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而那风铃此时轻轻的震动了起来,其传播的声音有些不知去向,有些则在半空中消失不见。
在楼底上,阳光把树影层层的照射出来,人穿行在其中有种虚幻的感觉。洛夫安特夫人这几天看上去还是挺兴奋的,她现在推着我在医院下面的公园里到处走动着,她一路左看右看的,但周围除了病人之外什么也没有,除了她脸上的笑容给她弄到了很多善意的日安。
“你想喝点什么吗?”她忽然停下来问到,我摇了摇头,正要说话时她飞快的把我推到了一边的树荫底下:“哦!一瓶可乐!”她说,“那么……就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亲爱的。”
我怔了怔,没反应过来,但她可没管这么多,把身上的披肩弄正后就快步的往不远处的一个报亭走去,我伸长脖子往那一看,只见一个看上去和她年龄差不多大的老头正在那里买报纸,她和那人搭讪起来。
“你祖母很风趣,”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我急忙回过头去:“哦——那个……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