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雁居然说自己没我聪明,这话要是被天上的众神仙听到还不得笑掉他们的大牙!
天上人人皆说我琉鸢是千年难得一见的蠢货。
我也从未否认过这一点。毕竟一道和我修仙的祁鸾早我三百年成了仙,而我要是没有贺君雁的教导,指不定我到现在都是一个每天和蛇精男奋死一搏的兔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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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是我这个月第一百次感叹为什么贺君雁会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我用一种哀怨忧愁的眼神盯着他,把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直问我他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我摆摆手,刚想张口说不怪他,口袋里的老人机便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了。铃声偏偏还是煞风景的“为所有爱执着的痛”。
贺君雁又被吓得抖了个激灵,这下轮到他一脸哀怨地看着我,意思是说我能不能换个动听点儿的铃声。
我瞅他一眼,没理他,目光落到我的老人机上,上面赫赫写了两个大字——祁鸾。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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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祁鸾最近跑哪儿去了。
反正自打我偷了天帝老头儿的仙丹以后,祁鸾就不是特想搭理我。
他偶尔找我也无非是为了两件事:一是我捅了娄子,二是他想看看我死没死。
直觉告诉我这一回祁鸾找我是因为我又干了错事。
我心虚地跑到客厅里接通电话,祁鸾一上来就冷冷地叫我的名字,俨然一副让我自己老实交代的架势。
我当然不会傻到不打自招,便装傻地赔着笑,问他:“我家祁鸾什么时候想着主动来找哥哥啦?”
初见我和祁鸾的人总以为祁鸾是我的兄长,然而残酷的现实是我才是祁鸾的兄长。
一般我觉得祁鸾有暴走的苗头时,总会把自己兄长的架子搬出来,以此提醒他别过火,我好歹是他哥。
然而同样的套路用得多了,便失了效。
我有心和祁鸾兜圈子,祁鸾却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直奔主题,“你这回又用什么和邪仙作交换了?”
邪仙其实不是仙,而是一种常徘徊在人魔两界的精怪,善交易,偶尔也会在凡人面前显形,以凡人的珍爱之物作为交换满足他们的一个要求。要搁电视里,邪仙的角色就类似于古早剧《第8号当铺》里的男主角韩诺。
我不知道祁鸾是从哪里得知我和邪仙做了交易。他这样的质问语气让我恨不得羞得躲到地底里去。
我告诉他,“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祁鸾不信我,“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自己去找邪仙问个清楚!”
按理来说,邪仙也是有职业操守的。可我知道祁鸾不是一般的上仙,近百年在天庭中他深得天帝老头儿的厚望。邪仙一定会迫于祁鸾的身份,没节操地全盘托出。
唉,有这么一个弟弟也是心累。
于是最后我只能老实交代,“十年的记忆。”
“哪一段?”
他就一定要这么刨根问底嘛!
我压低了声音,生怕房里的贺君雁听到我说的话,“君雁重生后的第一个十年。”
邪仙不是什么记忆都收的。在他们眼里,最有价值的记忆莫过于充满幸福粉红泡泡的记忆。而贺君雁重生后的第一个十年,可以算是他自毁元神以后,我人生中最开心的十年。
我本是舍不得放弃这段记忆的,可人活着总得往前看,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想要的是他以后会好。
祁鸾先是吐槽说我居然舍得,然后又问我用这十年的记忆交换了什么东西。
我更心虚了,简直想在他面前跪地求饶,求他别再这么咄咄逼人。
“我让邪仙帮我篡改……的记忆。”
“琉鸢?”
我见糊弄不过去,便叹了口气,飞快地重说了一遍,“我让邪仙帮我篡改君雁他这一世父母的记忆他们不想让君雁上学我不能让他们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