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十二个小时。”
“……谢谢。”
“好的。”
我醒来时被消毒水的味道呛了一下,白花花的天花板首先映入我眼帘;我扭过头,发现我左手腕连着一管点滴,右手腕被布条固定在床上。
医院?
“醒了?”严先生走了过来,伸手探了探我额头。
我看着严先生走出去又走回来,手里多了一杯水。
“喝一点。”他把我的床抬高,扶着我起身坐在床沿,杯口贴在我唇边。
我抿着唇没有张口,严先生轻声地说:“乖,喝一点,嗯?”
我看一眼严先生,他对我笑了一下。
我还在作梦吗?零星的记忆在我脑中四散,有点混乱。
我仿佛很久没见到严先生的笑容了。
我歪着头看了严先生很久才慢慢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啊,我被下药了。
记忆慢慢回拢以后我不禁有些哽咽:“你去哪儿啦,我找了你好久。”
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太过软糯,说完自己都惊讶了一下,听上去像和在严先生撒娇似地。
严先生愣了一下,也不逼我喝水了;他放下杯子搂着我的头靠在他肩上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呀?”我被他这么一搂住,说起话来都有点鼻音。
“婷婷说她看见你被一个男人灌酒,我急着跑去追人,没注意到你。”
“怎么又是婷婷呢……”我小声的抱怨,在严先生肩上蹭了蹭。
严先生听了我的话笑出声来,“你终于懂得我的心情了?”
“什么心情?”我问。
严先生咬了下我耳垂,又捏捏我后颈,在我耳边轻声地说:“吃醋的心情。”
我瞪了他一眼,也轻啃了一下严先生的耳垂再枕回他肩上说:“嗯。”
我在严先生肩膀上理清自己还有些不清晰地思绪。半晌,我才想到一直萦绕在我心里必须要尽快和严先生说清楚的话。
我得快一点讲明白,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我精神还有点恍惚,在严先生耳边问他:“我还有没有机会呀?”
“什么机会?”
“就是……就是、想追你呗。”
“为什么想追我?”严先生话里都含着笑。
“我、我……”
“好了好了,你们当我透明人呢够了啊我说。”一道女声忽然打断了我。
我倏然撇过头一看,原来婷婷就坐在病房角落里的椅子上!不过她换了套休闲服、也没有化妆,整个人都清秀了不少。
我蓦然惊醒,赶紧拉开和严先生的距离,严先生被我推开“啧”了一声把婷婷叫来我面前。
“自我介绍一下。”严先生说。
“行啊。”婷婷笑着坐到我另一边的床沿,“我叫严绍婷,你可以叫我婷婷,今年二十二,跟你严先生呢是同父异母的妹妹,最近回来度个假。”
“严先生是你叫的?”
“呀,真凶。”婷婷替我解开了束缚住我的布条,说是要出去找医生谈谈。
婷婷离开以后房里就真的只剩下我和严先生了。
严先生沉默了一会儿,拉过我的右手,在我手腕上的红痕揉了揉问:“疼不疼?”
我摇摇头,张口想继续刚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