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术行礼时远远地瞧了一眼,太子齐汶的确面色苍白,眉宇一股病气,不是长命康健的模样。太子念了贺词就称病退下了,期间未与他说过一句话。
数日之后,太子骤然莅临巫师的府邸,入了内室,褚术不知何故,跪拜在他脚边。
他行了礼,忽听齐汶说道:“摘了面具吧。”
褚术略一迟疑,摘下脸上的面具。
宫内所有的巫师都须得以面具示人,他也不例外。
“原来你长这样啊。”
齐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今日着绿衣黄鞋,嫩得像把青葱,气色也比先前好了些。
后来齐汶常常打着学习巫术的幌子,一头往褚术的内室里扎,褚术没有权力拒绝。一来二去的,两人也熟稔了不少。某个午后,齐汶把褚术拉上了床,咬他的双手直到鲜血淋漓,两人甚至做了不能明说的事。在那之后,两人又多了一层隐秘关系。无数个午后,巫女们在外室施行巫术,太子和褚术就在内室的软塌上赤身裸.体地喘息着。
“是我强迫你。这些日子,我夜里想起这些事,总是不安。”
齐汶叹道。
“臣是自愿的。”
“你又哄我。”齐汶摇头。
如何叫他相信呢?齐汶多疑,褚术也无可奈何,本以为时光漫长,终有一日齐汶将明白自己的心意,然而,齐汶快死了,时日无多。
齐汶紧握着褚术的手,双眸忽地流下两行眼泪来:“他诅咒我来世还和他做父子。我不想这样……”
“别怕,”见他流泪,褚术心都要碎了,“我会陪着你的。”
“来世吗?”
“是。”
齐汶眼睛一亮,在瞧见褚术的回应之后,他破涕为笑。
“好,”他说,“来世再见吧。”
说着,齐汶阖上眼,紧握着褚术的手也渐渐松开。
永和元年九月,新帝逝世。巫师术辞官,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