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焦急得团团转。
烦乱之际,院子里传来一个熟悉的笑声。
把这笑声揉碎了撒在风中,他也认得。
——这是他自己的笑声。
死驴妖!
陆一鸣跳上窗台,果然看到自己的皮囊正坐在院子里的小方桌前,言笑晏晏。
方桌的另一头侧对着窗户的,就是金叵罗了。
两人围着桌子在打牌。
怎么,阿金没看出来那是个冒牌货吗?
窗台上的耗子急得抓耳挠腮。
“怎么样,这东西可比下棋好玩多了吧。”花莫言笑嘻嘻地说道。
金叵罗“嗯”了一声,把手上最后一副牌扔了出去。
花莫言目瞪口呆:“你怎么又赢了,莫不是耍诈!”
金叵罗笑了笑,说道:“还来吗?”
花莫言犹豫了下,说:“我……我今天和别人约好了要出去喝酒,就先……”说着,人已作势要站起来。
“坐好。”金叵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抬眼射出两道寒光。
花莫言心头一紧,屁股立马回了座:“怎、怎么?”
今天一早醒来,昏睡多日的花莫言发现自己又可以自如地支使这副皮囊,喜不自禁,正想逃出去,却被这老怪物一把揪住。
原以为会像往常一样被识破,没想到老怪物竟然好像没认出来,还要和他下棋。
他输了十多盘,没忍住,改要玩牌九,不曾想,还是个输。
金叵罗淡淡地答道:“你昨天病倒了,这几天需要静养。”
“是么?”花莫言活动活动自己全身的筋骨,喃喃道,“我觉得挺好的啊。”一抬头触到金叵罗的目光,忙又心虚地低下头垂睑说道,“行行行,你说静养就静养。”
真是烦死人。
正发愁,眼角好像瞥到点什么,觉得有些不对,扭头定睛一看,吓了一跳。
卧房窗户那有只小耗子,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花莫言清咳了一声,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那耗子非但不怕,反而更狠地瞪了回来。
什么鬼东西,这年头连耗子都这么大的胆子?
花莫言心口本来就堵着一口恶气,索性抽了个杯子朝耗子砸去。
“乒!”
耗子灵巧地晃了个身,杯子砸了个空,倒也没碎,只是掉进了房里。
照常理,寻常耗子早被惊跑了。
可这只耗子非但不跑,反而扶着窗棂咧开了嘴……
好像是在嘲讽?
花莫言朝金叵罗一顶下巴,说道:“你看那有只耗子。”
金叵罗头都懒得回,嘴角一勾:“你没见过耗子?”
“那只耗子长得特别好看,你回头看一眼。”花莫言示意他看向窗台。
陆一鸣冷不丁地就和猛然回头的金叵罗看了个对眼。
心头一跳,一双豆似的眼珠子眨巴眨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