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犹豫了一下才说：“他们俩早就来了，不过在洗手间一直没出来。”说着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他小声道：“李阳煦来的时候好像在哭，泽哥就把他拉进去了。”
袁来听完十分神奇的看着他，问：“该不会这一百个人你都叫得出名字吧？”
王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我就是记性比较好……”
正说着话，洗手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赵承泽横抱起一个男孩儿从洗手间走出来。尽管男孩儿的脸埋在他怀里，凌暮还是一眼认出来这是之前和赵承泽一起在训练室练舞的那个。赵承泽的脸色不太好看，三个人看了看他和他怀里的人，一时都没敢开口说话。赵承泽扫过凌暮的一床衣服和已经脱了鞋躺在床上的王乐，他只好抱着李阳煦走到袁来床边，低头看着袁来问：“哥们能不能换个床？我的床在你上铺。”
“行，我睡哪儿都行。”袁来一边说着从床上翻身而起，两下爬到上铺去。
“谢了哥们……”他一边说着一边准备放下怀里的李阳煦，却在看到袁来皱成一坨的床单时顿了顿：“……”
等赵承泽把李阳煦放在床上，在一旁整理东西的凌暮这才看到仰面躺在枕头里的人眼睛是睁着的，有些呆滞的盯着上铺的床板。
他犹豫着开口：“他怎么了？”
赵承泽把被子拉开盖在他身上，叹了口气道：“应激性精神障碍。”
“要不要去医院？”凌暮问。
赵承泽坐在床边看着眼中还布满水汽的李阳煦，摇了摇头，轻声说：“不用。很多年了，他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说着他又转过头对他们道：“那个，我还想再拜托你们一件事，明天早上起来都别在他面前提起这个……”
晚上凌暮洗完澡出来时看到赵承泽还守在李阳煦床边，他没多事，径直回到自己床上准备休息。他戴上眼罩躺在床上酝酿睡意，等到意识逐渐朦胧起来时突然又抬手摘掉眼罩，他翻过身看着床头亮红灯的摄像头，低声说道：“晚安，”……晏秋景。
袁来在上铺迷迷糊糊飘下一句：“安……”
凌暮把耳塞带上，又拉下眼罩躺回枕头里。
第十九章
“起床了！起——床——了——”
一大清早一个高亢的声音响彻了整个602。
带着耳塞睡的正熟的凌暮突然被人揪掉了眼罩，光线直射到眼睛上时凌暮就醒了。李阳煦站在他床下，拿手里歌词本卷成的圆筒在他床边敲了几下，催促道：“快起床，等下要彩排了！”说着又去敲上铺的袁来。
凌暮以为自己睡过头了，立刻坐起身问：“几点了？”
“快七点了。”李阳煦见敲床没用，又伸手在袁来身上拍了两下，吼道：“起来了！”
“……”凌暮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六点二十，距离排练时间还有两小时四十分钟。
袁来嘟囔道：“八点半再叫我。”接着翻了个身后背对着他继续睡了。
昨晚被吵醒的男孩儿在上铺也含糊不清的说了声：“我八点五十……”
赵承泽趿着拖鞋从浴室出来，李阳煦一回头看到他还滴着水的头发又指着他道：“你，去吹头发！”
被叫醒也睡不着了，凌暮索性起身下床进浴室洗漱。他没关门，赵承泽走进来拿吹风机时无奈道：“辛苦了。”
凌暮嘴里含着牙膏沫摇了摇头，表示没事。赵承泽笑了笑说：“他就这样，每天跟打了鸡血一样。”
袁来最终也没能如意睡到八点半，七点半不到就实在经不住李阳煦十分钟一催无语的爬了起来。
李阳煦精神状态看起来确实和昨晚迥然不同，从起床一直到几人去演播厅彩排的路上他看起来都神采奕奕的。因为赵承泽昨晚交代过，所以几个人在李阳煦面前都没表现出异样来。而唯一一个今早抵御住李阳煦催命叫早服务被子蒙头一口气睡到八点半才起床的，晃晃悠悠跟在他们后面的一脸没睡醒相的黑发少年是真的完全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他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这里不得不提一句，这位少年还有一个与他本人十分契合的名字——陈眠。
王乐把手里的纯奶递给他，说：“你刚没去食堂，凑合垫一下吧。”
“谢了。”陈眠接过奶叼在嘴里嗦着。
“我的呢？”今早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捯饬了快一个小时以至于错过早餐的袁来见状哼道：“小灰你怎么这么偏心？”
王乐忙又从口袋里又掏出一袋奶递给他，说：“给，你们谁还要吃东西吗？我这儿还有俩鸡蛋……”
众人：“……”
九点一到彩排开始，A班每位选手都有一次站在C位的试录机会，最终A班所有人的视频一起放出来供其余选手投票选出舞台表现力最好的一位。
轮到凌暮站上聚光灯下的升降台上时他又不由的紧张起来，绷着脸不知该如何管理表情。竞选结果可想而知，但他落选C位并没有感到失落，毕竟能站上中心舞台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了。
“恭喜啊袁哥，你今天好帅啊。”王乐弯着眼睛对袁来说。
袁来眼疾手快的从他餐盘里夹走了唯一一个鸡翅，边啃边含糊不清道：“贺礼我就收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