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他问。
那群人的动作十分明显的停滞一下,然后几个御医飞快聚拢,那个男人也在他身边坐下。
淡淡的薰香味传进他鼻子,熟悉极了:“筱枫院。”他低低地说。
他听见那些御医似乎是松了口气的声音。
筱枫院家继没有回应他,夜神月转头又去看天花板了——刚醒过来的身体很快又觉得疲惫起来。
“请御……夜神君看看,”那位御医伸出手,“这是几?”他比了四根手指,在夜神月眼前晃动。
夜神月眯了眯眼,“四。”
“好的,”那御医转身,取过一张纸写了几个字给他看:“上边的字呢?”
夜神月看了一眼,闭上眼睛,他现在差不多明白自己眼睛的问题了:“很暗,看不清。”
旁边传来衣料摩挲的声音,那阵熏香的味道浓了点,温热的手指捏住他下巴,将他头掰正,然后干燥温暖的手掌又抚了抚他的额头,将散开的栗色头发拨开。
筱枫院的动作很温柔,像是回到事情还没被揭穿时那样,可他说出的话和声音却疏冷得多:“夜神月,你的解释已经迟了半个多月,不,算上之前隐瞒的时间,已经迟了将近半年了。”
夜神月顺着力道扭头看向他,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也没有做出任何筱枫院预料中的反应。对他的话也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
他只是一脸安静乖顺的样子——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而且不知道是没力气,还是别的原因,他并没有反抗对方的触碰。
筱枫院家继收回手。
御医又问,“看得清我们的脸吗?”
夜神月摇头,虚乏的身体犯着困,他慢慢的眨了两下干涩的眼睛,终于撑不住虚弱感,片刻后又歪着头睡了过去。
御医还在检查其他问题,筱枫院家继也只是坐在旁边,凝视夜神月依旧苍白却已经褪了青黑气色的脸。他握住他放在身侧的微凉的手,同时心里又不愿承认感到一阵踏实。
“将军,夜神君现在的问题主要是体内还残留着余毒,”御医诊治完转身对他说,“虽然已经不影响生命,但是夜神君的视力大概不能回到正常水平了,起码在余毒清楚以前不能,而且心脏上也许还会有什么病根。”
“……影响大吗?”筱枫院还是只顾看着夜神月,听完诊断后淡淡地问。
“是,按现在的情况看来,视力的问题主要是在晚上,可能会因为光线微弱导致近似失明的情况,如果有视物需要的话,建议多点些烛灯。然后便是心脏问题,这个我等也并不敢太确定,因为看起来,这上边的问题似乎已经不大了,只要避免心情大起大落大概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我明白了。”他站起来,不打算再多做停留,“那么麻烦你们继续医治了。”
走出房间时,他突然说道:“去给我查一查,夜神总一郎的女儿。”
看似没有第二个人的走廊上穿来一声有力的回应,秋风吹过,廊外庭院里的枫叶簌簌落下。
【既然人已经醒了,就该想一想要怎样处置了啊……】
第8章--幽闭?妹妹--
尼亚还在火速赶来的路上~
莫名……开了一个隐形的车……等等这进度是不是有点快?没亲亲过居然直接开?车了,虽然是儿童滑滑车那也是车啊喂!
(′艸`)(o′艸`)(/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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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只知御台所因为中毒而在新御所修养,与外界隔绝,却不知新御所早已只是个空壳子,光有侍从不见主人。
每次筱枫院家继过来,两人都会闹得不快:一个非要对方认错,又带着憎恨折磨;另一个死倔强不觉得有错,逼着对方放了自己的手下。为此吵过甚至也打过,当然夜神月永远都是输的那个,嘴上说不过满口道义的筱枫院家继,手上打不过自幼习武的将军大人——没中毒前就打不过,中毒后就更别提了。
每每被安排来照顾他的侍从看见他身上一两处的淤青时,一边觉得将军狠心——曾经不舍得骂,更别提打。一边又觉得是夜神月应得——手上抓了那么多条幕臣的命。
虽然将军也是打算一个一个除掉的,但是自己除是一回事,被别人代替,杀了自己的臣下又是一回事。筱枫院家的面子都被拂光了!
那一天的乖顺都是错觉!筱枫院家继再次忍住了暴走的冲动。
不管怎样,夜神月就是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责,认为他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并且多次执着于再次反击,反击不成又寻找一切办法自杀——用他的话来说,像这样被监禁的日子简直就是人格屈辱,与其暗无天日过活一辈子,不如干脆地下个地狱!
筱枫院家继自然不同意,处处防止他自残——脖子上的链子去掉了,手上脚上的链子也缩短到不足以让他动弹的地步——除非是自己在旁边的时候。
他今天再一次抛开了下午和老中内大臣等人的政论,交给渡去完成——因为这个人居然选择了绝食。
“夜神月,你到底想要怎样,我说过我不会杀你。”
夜神月斜眼看着他,冷笑一声“不会杀我?我倒更希望你现在杀了我。要么收回你打击魅上他们的力量,放了海砂,不在追究这件事。要么就不要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