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喝酒。等到酒坛子都空了的时候,桌上的菜还像没动过一样。
鼎一眠晕晕乎乎的,显然是醉了。他握住遥彻的手腕:“师弟,你我能做师兄弟,真是缘分。”
遥彻只是有些头晕,看来酒量是胜过鼎一眠的,他拍拍鼎一眠的手:“不是缘分。”
“怎不是?遥彻,我早已将你当作亲弟弟了。你将来若有难,我定会护你。”
“好,我记下了。”
......
鼎一眠稀里糊涂地说个不停,遥彻便支着头听。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鼎一眠终于趴在桌子上睡觉了,还嘟囔了一句:“耽误了修炼……可别让师父知道……”
遥彻也是昏昏沉沉的,干脆也趴下睡了。
显隐在书房用法术看到这些,叹了口气。再去看那些繁杂的卷宗,他干脆扔下笔,回了寝殿。
遥彻醒来时已是傍晚,他动了动身子,觉得半边身体都麻了,头也很疼。意识到已经傍晚了,他将鼎一眠叫醒,两人胡乱将剩菜收拾了,又赶紧给显隐熬粥。
鼎一眠拍了拍脑袋:“酒这东西不太好,耽误事,喝过还难受。”
遥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又笑道:“不过凡间说的‘酒后吐真言’竟是真的,师兄醉后拉着我的手边哭边说的话,遥彻永生难忘。”
鼎一眠很是诧异:“我哭了?”
遥彻“嗯”了一声。
其实没有那么夸张,只是说到最后,两个人都红了眼眶。
鼎一眠用手抹了把脸,颇有些尴尬:“你,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
遥彻憋着笑,再三保证,鼎一眠才没那么窘迫:“这事就过去了,我得去听风阁练会儿剑,一下午都荒废了。”
遥彻冲他摆了摆手:“去吧。”
鼎一眠临走指了指粥,他知道这是在示意他去给师父告个别。
遥彻心里也很舍不得这个师兄,鼎一眠性情单纯,对他更是以诚相待。以后能有鼎一眠这个挚友,也算是幸运。
遥彻端着那碗粥来到显隐寝殿门口,里面的夜明灯很亮,他在窗户上可以看到显隐的影子。
他深吸一口气,敲门:“师父。”
显隐放下手中的茶杯:“进来吧。”
遥彻推门而入,将粥碗放在几桌上,将已经凉了的茶撤下放到一边,动作很熟练。
他在显隐对面坐下,没有要走的意思。
显隐缓缓地吃着粥,也不说话,任由遥彻盯着他看。
他早就习惯了,这孩子一有机会便盯着他看,都三年了。
显隐吃完后将碗放下,遥彻便麻利地将碗放进托盘,收拾好就继续盯着显隐看。
显隐擦了擦嘴,看了遥彻一眼:“行李都收拾好了?”
遥彻答道:“没有。”
“怎么不收拾?”
“不用收拾,反正以后还会回来。”
显隐无奈笑笑:“那便不收拾吧。”他起身将外袍脱下挂进衣柜,遥彻在后面跟着他。
显隐一转身差点撞在遥彻身上,两个人离得很近。
显隐眼神有些闪躲,突然说了一句:“长高了,赶上为师了。”遥彻当初来的时候还只到他下巴处,如今已经和他一般高了。
遥彻很专注地看着显隐,没有吭声。
显隐本偏过头不看他,两人相对沉默了许久,遥彻愣是一动不动。
显隐无奈,只好与他对视,遥彻眼里溢出来的深情让他有些慌乱。
显隐退了一步,问了一句:“怎么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