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先生。”
“我喜欢你对我说‘是的’。你刚离开的时候,我没法说出你的名字,因为我害怕我说出口,却没有你回答我。你知道吗?我的恐慌症发作了至少五次。”他看着Jarvis,“别再离开了,我不喜欢你离开,我想要你在我身边,对我说‘是的’。”
“是的,先生,”Jarvis轻声说,顿了一会儿,他补充道,“我保证。我永远不会离开您。”
“我是不是太粘人了?这是你的派对,你本来应该去狂欢的。”
“不,先生,我喜欢您这个样子。我应该在您身边。这让我找到归属感。”
Tony觉得睡意缓缓袭来,像一陇纱帐轻柔地覆盖住他,他紧紧地揪住Jarvis的衣服前襟,“别走,J,我需要你。我没法离开你。”
“是的,先生,我永远也不会。”
Jarvis的声音越飘越远,Tony半梦半醒之间喃喃地说,“说话,J,别停下对我说话。”
Jarvis看着Tony半合的眼睛,低声念道:
“Wheninthechronicleofwastedtime,
Iseedescriptionsofthefairestwights,
Andbeautymakingbeautifuloldrhyme,
Inpraiseofladiesdead,andlovelyknights,
Thenintheblazonofsweetbeauty“sbest,
Ofhand,offoot,oflip,ofeye,ofbrow,
Iseetheirantiquepenwouldhaveexpressed,
Evensuchabeautyasyoumasternow.
Soalltheirpraisesarebutprophecies
Ofthisourtime,allyouprefiguring,
Andfortheylookedbutwithdiviningeyes,
Theyhadnotskillenoughyourworthtosing:
Forwewhichnowbeholdthesepresentdays,
Haveeyestowonder,butlacktonguestopraise.”
(当我从那湮远的古代的纪年
发见那绝代风流人物的写真,
艳色使得古老的歌咏也香艳,
颂赞着多情骑士和绝命佳人,
于是,从那些国色天姿的描画,
无论手脚、嘴唇、或眼睛或眉额,
我发觉那些古拙的笔所表达
恰好是你现在所占领的姿色。
所以他们的赞美无非是预言
我们这时代,一切都预告着你;
不过他们观察只用想象的眼,
还不够才华把你歌颂得尽致:
而我们,幸而得亲眼看见今天,
只有眼惊羡,却没有舌头咏叹。——《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一零六》)
Jarvis低头时,Tony已经陷入了沉眠。那两双蝴蝶一样的睫毛安静地闭合着,小胡子下面红润的嘴唇微张。他最近似乎非常缺乏休息,以至于眼睛下面两个黑眼圈显得他苍白消瘦,而颧骨也更加明显。Jarvis弯下腰,在那红润的嘴唇之间轻轻吻了一记。
这有点超过。这超出了他应该做的范畴,但是他现在是自由人。
一个怯懦的,胆小的,只能偷窃的自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