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ve的胳膊伸得老长,小男孩在他的手臂之间又开始小声啜泣,Jarvis听出一个音节是“JA”。
“他不肯吃东西。”Bucky说。
Natasha接过话,“而且一刻也不能停止哭泣。”
“什么都逗不笑他。”Clint挫败地说。
“也不让任何人抱。谁抱他都哭得不行。”Bruce又推了推眼镜。
最后Steve总结道,“他一直在说JA,JAVI,我想他大概要的是你。”
饶是有最先进的处理系统,最快速的CPU运作方式,Jarvis也花了五秒钟来处理这个信息。
“……我猜你们的意思是,先生被Loki变成了小孩子?”
一听到他的声音,男孩立马不哭了,而是委屈地扁起了嘴,小小的眉头蹙得紧紧地,拼命朝Jarvis伸展双臂,看到Jarvis愣愣地不接,小男孩的嗓子里又发出了呜咽,挥动小手想要抓住Jarvis的衣服。
“Javi!Tony要Javi!”
Steve不由分说地把孩子塞进了Jarvis怀里,“自从昨天晚上他被变成这样子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只睡了三个小时。他哭得太厉害了,我们没法喂他,他会噎住的。”
小男孩乖乖地趴在Jarvis的肩膀上,时不时发出一声可怜的抽噎,两只小肉胳膊牢牢地搂住Jarvis的脖子。“Tony饿了。Javi。”
小Tony柔软的卷发就贴着Jarvis的脖子,Jarvis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但是Bucky已经把奶瓶塞到了他手里,“他需要吃东西。”
最后Jarvis还是给Tony做了肉酱意大利面和蔬菜沙拉。因为显而易见,四岁的孩子已经不怎么喝奶了。
小Tony吃的非常认真,酱汁沾得满脸都是,而Jarvis就坐在一边看着小孩子浓密的长睫毛发愣。
他真的非常可爱,就像一个小天使一样,Jarvis现在仍然为回想起小Tony紧紧搂住他脖子的那种依赖感而颤抖。他只在影像资料里见过Tony小时候的样子。
Tony叉着一团意面朝他戳过来,酱汁直接沾到了Jarvis的袖子上,小男孩歪着头看他,“Javi吃?”
而根本不需要吃东西的Jarvis在那大眼睛的注视下不由自主地就吞下了那团面条,然后看着Tony对他露出了一个全世界所有可爱的东西凝聚到一起的程度的可爱笑容。
Jarvis发誓那0.4秒的死机只是因为CPU过热。
一整天Tony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粘在他的肩膀上,一刻不停地和他说话,比如说“Javi去哪儿了?”“Tony可以要美国队长的小熊吗?”“Tony很乖,Javi晚上会陪Tony睡觉吗?”“Tony好久没有看到Javi了。”
Jarvis一一耐心回答,“我去了中东,Tony。”“不行,但是你可以有一个泰迪熊。”“我会陪你睡觉的,我每天晚上都陪你睡觉,记得吗?”“我去工作了。”
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是非常闹腾的,但是Tony似乎并没那么活泼,只是黏着Jarvis,甚至也不和童年偶像Steve怎么说话,Steve想抱抱他的时候他哭得像是被夺走妈妈的宝宝。
“不——不!Tony要Javi!JAVIS!”为了表达强烈的反对他还发出了S那个音。
Jarvis重新把他抱在怀里的时候他拿脸颊轻轻磨蹭着Jarvis的脸。事实上Jarvis知道自己的温度可能会让小孩子不大适应,但是Tony看起来完全,完全不在乎。Tony柔软的小嘴轻轻地吻了Jarvis的脸颊,然后小声在Jarvis耳边说,“Javi不要出去工作了。Tony好担心Javi不会回来。Tony喜欢Javi在Tony这儿,陪着Tony。”
Jarvis吻了吻Tony的脸,“好的。Tony。”
睡觉的时候Tony非要让Jarvis讲个故事。Jarvis看着躺在他胳膊底下的小男孩,开始为他编造一个故事。
“在很久之前,天上掉下来一颗星星。这颗星星落在地上,变成了一个漂亮的男孩。男孩既聪明又勇敢,有一头闪亮的棕发和美丽的棕色大眼睛。他刚到我们这儿的时候,没有人懂他的语言。他觉得非常孤独,于是他为自己制造了一个铁皮人。
铁皮人是没有心的,他为此感到非常羞愧。漂亮男孩说,没关系,铁皮人,有一天你会找到合适自己的一颗的。漂亮男孩带着铁皮人开始环游世界,寻找适合铁皮人的心。
他们走了很远,穿过了金色的沙漠,那儿有白骆驼和血红的太阳。他们打败了一头向男孩挑战的恶熊,穿过古老的森林。他们打败了野狼,唱着歌穿过孤独的草原。
后来一条蛇从男孩身边把铁皮人夺走了。男孩非常伤心。”
Tony忽然说,“他可以再做一个呀,他不是做出了铁皮人吗?他可以为自己做一个一样的。”
Jarvis摸了摸他的头发,“是的。他本来可以再做一个。但是他发现他和铁皮人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他作为星星的一部分已经融化到了铁皮人的身体里。如果他找不回铁皮人,他就不再是完整的星星了。于是他独自一人去沼泽寻找铁皮人。但是铁皮人却自己回来了。”
“为什么?”Tony睁大了眼睛,“他是怎么回来的?”
“因为男孩作为星星的一部分融化到了他的身体里。那一部分被他日夜打磨,变成了一颗精致的心脏。这颗心脏支撑着他找到了男孩。”
“然后呢?”
“铁皮人想把心脏还给男孩。”
“那样他不就又没有心了吗?”
“是的,但是他想让男孩变回完整的星星——因为你知道,如果一颗星星不完整的话,他就不能回到天空中去了。
不过男孩拒绝了他。他说,你不是在找适合你的心脏吗?我看这一颗就挺好的。至于我嘛,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又是完整的星星了。他们在一起确实变得非常强大,一举打败了毒蛇。男孩对铁皮人说,现在你有了心,我们可以一起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