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尔落地之后是柯权过来接的。
柯权帮他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上了车回头看了他一眼,有点奇怪问道:“火烧屁股了?难得回一趟家回来这么早?”
话音刚落,柯权看到乐尔眉头都纠结在一块了,看起来异常痛苦。
柯权费解地问道:“你干嘛?”
“别跟我提屁股,注意尺度。”
自从了解到一些知识之后,他已经不能正视这个词汇了。
柯权觉得他好笑,一路上差点把下巴笑掉了。
后来他又收到了乐父发来的微信,一个加油的表情包。
乐尔瞪了柯权一会儿觉得无力,他一个人在弯与不弯的边缘徘徊,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他。但他没想到这还远远不是结束,半个小时以后他被柯权带到了公司。
柯权还有事情要处理,难得休息他希望乐尔能够利用时间好好练习。
于是他上了二十六层推开练习室的门就看到了怀江远。
他有一瞬间想要夺门而逃,却看到怀江远抬手跟他打了个招呼。
乐尔有些手足无措,他也不知道到底哪儿出了问题,分明才三天没见他就完全不对劲了。
怀江远看他站在门口不动,关掉了音乐走过去伸手想要去握他的手腕。
他吓了一跳,身体却反应极快地往后退了半步组织了怀江远的动作。
怀江远愣了愣,收回了落空的手不着痕迹地退了半步,及其克制地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乐尔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张了张嘴,忽然开口补救问道:“你在练生日会上的那支舞?”
“一起吗?”怀江远看着他,半晌又说道,“难得有点想看你跳广播体操了。”
“屁啊。”
乐尔在这句话里找回了亲切感,开始反思是否是他神经过敏才会觉得怀江远有些奇怪。
但很快他就发现那种奇怪的感觉并不是没有来由,怀江远知道他舞蹈功底差,于是每个动作都拆开来教他,在乐尔练习的时候怀江远就站在他身后看。
练习室四面都是镜子,他从镜子里能够看到怀江远的身影和他几乎重叠在一起。
他们跳过同一支舞,怀江远在看他。
“动作记得不错,但是力度不够,还有肩膀的位置、腰上的力量还有眼神。”
乐尔屏住呼吸感知到怀江远的靠近,他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帮他摆好位置,随后手指向下,乐尔的神经连接着腰部快要呼吸困难。
然而怀江远的手在接近目的地之前悄然收了回去,跨出一步站在他前面给他示范了半个八拍的动作。
那之后怀江远再也没有帮他纠正过动作,情愿在他眼前跳三遍也不乐意碰他一下。
两个人一直跳到了天黑,后来的一个小时乐尔总是出错,甚至连动作也开始混乱了。
乐尔坐在地上休息,边喝水边看着怀江远的背影。
半晌怀江远转过头来,问道:“看懂了吗?”
他根本没看舞,之前他以为他是对这支舞有热情,现在这支舞根本也给不了他快乐。他把下巴放在膝盖上,用鼻音嗯了一声。
怀江远走过来挨着他坐下。
这该死的柑橘味,乐尔心想。
“其实这支舞很有难度,我学了整整三天。”怀江远安慰道,“你现在已经很好了。”
乐尔张了张嘴,半晌问道:“我很好吗?”
还没等怀江远回答,练习室的灯忽然灭了,屋子里黑暗一片。
“又停电了吗?”
怀江远一个月遇上两三次,早已经见惯不怪,他刚想要站起来给柯权打个电话汇报情况,却不想忽然被身边的人拽了一下。
“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