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为难你吧?”玉茗湛突然又问。
玉响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指是安国红和她娘家那些人,摇了摇头:“没有。他们也不敢。”
玉茗湛又沉默了下来。
见他脸颊微红,想起窗外雨水的冰冷,玉响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摸他的脸:“不会是发烧了吧?”
谁料却被玉茗湛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手腕:“别闹。”
感受到他手上的温度,玉响立刻就笑不出来了,强行把手按在他脑袋上,果然是滚烫的。
“停车!停车!”玉响强迫玉茗湛把车停在路边,一把把他扯到副驾驶座,还拿了毛毯给他裹上,“烧的那么厉害你自己感觉不到吗?简直胡闹!一会直接去医院吧!”
玉茗湛没有说话,他头靠着椅背,视线不知落在什么地方。过了许久玉响还以为他睡着了,没想到他却突然说:“回去后我们就搬家吧。”
“为啥?”玉响吓了一大跳,他伸手摸了摸玉茗湛的脑门,“烧糊涂了?”
玉茗湛一把拍开他的手,他没有说话,目色有些暗沉。
玉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玉茗湛好像是在难过,而且还很难过。
至于为什么,他不说,他也不可能猜得出来。
玉茗湛不喜欢去医院,玉响也没敢逼他,只是在路边的药店买了些退烧药两人就回家了。
回到家,难得的玉茗湛看都没看蹲在玉响拖鞋上的兔子一眼,就径自进了卧室。
玉响抱起兔子揉了两把,慌忙跟在他后面进了卧室。
玉茗湛站在卧室里,指着柜子说:“收拾东西,我们今晚就搬去老宅。”
玉响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以为他说的是东山老宅,回过神来才想到玉家在s市也有个老宅子,据说是玉茗湛外公曾经住的地方。
“为什么?”玉响不想搬走,他在这里住习惯了,他挺喜欢他们这个小窝的。
但他也知道以玉茗湛的身份,住在这个小公寓确实挺不方便,单只安全就是个很大的问题。
不过当天晚上他们终究还是没搬,外面的雨下得实在太大,而且玉茗湛烧得也挺厉害。
“……我回来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半夜玉响在帮他擦汗,他却突然睁开了眼说,“灯也没开,黑漆漆的一片……很恐怖。”
玉响嘲笑他:“原来你还怕黑啊?我怎么不知道?”
“我就想起我昏迷的那段时间,那一年,你一个人,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他说着这话,声音竟然都在颤抖,眸光里的心碎仿佛都快要溢出来了。
玉响手上顿了一下,鼻子跟着有些泛酸,不过他还是笑道:“不是都过去了嘛?还提那些事做什么?你也回来了,这就好了。”
玉茗湛没有说话,手指缠绕着玉响的手指,温柔如水的眸子看着玉响时甚至带着几分哀求:“搬家吧?我可以雇很多人来服侍你,即使哪天我不在家,你也不会再是一个人。”
那又有什么意义?玉响这样想着,又觉得这话有些肉麻,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看着两人缠绕的手指,他点点头:“成吧,我都听你的。”
玉茗湛这才满意的闭上眼。
玉响不知他是怎么睡着的,半睡半醒之间突然听见了门铃声,他怕吵醒玉茗湛慌忙跑出去开门。
来的人是玉江。
“烧还没退,不过已经睡了。”玉响小声说。
玉江点点头,指了指门外,便转身走了。
玉响往屋里看了一眼,确认玉茗湛没有被吵醒,这才拿了钥匙轻声关上门跟了出去。
玉江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拿着打火机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敢点着。
“昨天西堂口究竟是怎么回事?”玉响随便找了个话题打破沉默。
“西堂口出了内鬼,就是白老八身边那刘毛子,就是左边耳朵缺了半边的那个,你还记得吧?”玉江咬着烟蒂,终究还是没忍住点了烟狠狠吸了一口。
玉响心内一惊:“那人呢?抓到了吗?”
“被小少爷剁了。”玉江吐出一口浓郁的烟雾,随后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玉响一下子就愣住了,却没敢深问。
“白老八完了。”玉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