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之后,季修晗再次开口:“我堂哥和叶黎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我并不清楚,我只能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秦穆攥紧了手机,仰头望着叶黎清瘦的侧影:“你说。”
“叶黎离开江州之前,在我家住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时他双腿粉碎性骨折,肋骨刚刚接好,后背上还有无数道伤疤。我堂哥说,他在急救室里躺了十三个小时才被推出来……他是怎么受伤的我不清楚,但在赵弘铎受审那天叶黎忽然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现在四年时间过去了,赵弘铎已经伏法,但他的那些爪牙还没有被尽数铲除,江州又曾是赵氏一党的根据地。我堂哥紧张,是因为担心叶黎的安危。既然是你把他带了回来,你就有保护好他安全的责任。”季修晗深吸口气,“拜托了。”
纱帘另一侧的人正踮起脚,向衣橱上方的隔板伸出手。那并不是什么有难度的动作,叶黎已经抓住了被褥的一角,却忽然膝盖一软向后倒去,硬生生坐在了地摊上。
白色羽绒被砸在了叶黎的头顶,盖住了他的上半身。
“我知道了。”秦穆挂上了电话,快步向别墅走去。
他的额角坠了滴冷汗,被掺杂着花果香的微风拭去。奔跑的脚步越来越急,他生怕他慢一点,就又要错过了那个人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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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终章(3)
秦穆并非每天都会回李公堤四号,即使回来大多也是在深夜,洗完澡之后抓住他摁在床上,用各式各样喜欢的方式和他XX。
叶黎似乎想开了,努力满足他的所有要求,从未喊过痛,而这只会让秦穆更加郁结。
他想看见叶黎难受,看见他挣扎求饶,却又害怕真正地伤到他。而往往是在一夜疯狂之后,第二天早上醒来,才发现叶黎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浑身上下没一处完好的地方,床单上偶尔还会留下一两道血痕……他像逃一样地赶出了门,用高压工作强迫自己忘记叶黎甚至是睡在单位,但只要回到家,仍然会按捺不住地纠缠着那个人和自己做下去。
只有XX的时候,才能感觉叶黎的真实的,而不是一个没了灵魂的空壳:不会反抗不会挣扎,不会恨也不会爱他,似乎整个世界都和他无关。
终于有一天,叶黎以一个令他愤怒和恐惧的问题打破了平静的假象:“你说孟江死了,是真的?”
秦穆想了起来,那不过是他找到叶黎的当晚,随口说的一句泄愤的话:“是。”
叶黎追问:“他怎么会死,他不是去新加坡了吗?”
秦穆冷笑一声,故意嘲讽道:“叶黎,你相信还有心情关心别人?”
叶黎的腿似乎抖了一下,向后迈了半步:“和你有关吗?”
“叶黎,不要再让我从你嘴里听见任何有关孟江的话。”秦穆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才发现他整个人都在抖,“我只提醒你一次。否则你下一次醒来,就是在监狱里了。”
叶黎脸色一白,抿紧了唇,但秦穆知道他是不可能将这个问题轻轻放下的。
“怎么,不装死了,也不怕我了?”秦穆抓住他的下巴,逼他抬起头直视着自己,“一想起孟江就敢来找我兴师问罪,你就这么稀罕他?”
叶黎打掉了他的手,转身向楼上的卧室走去。
回到江州以后以后,叶黎从没有反抗过他,连一点点迹象都没有流露过。现在却因为孟江,叶黎恢复了往日的三分脾气,看着他的眼里重新有了光彩——虽然是愤怒的,冷漠的。
那天晚上,秦穆把叶黎折腾的格外惨(微博见啦:知世的小怪兽79)
然而叶黎就是不肯给他这个简单的回答,甚至是为了故意惹怒他一般,哑着嗓子问:“你先告诉我……孟江,在哪儿?”
秦穆当然不可能告诉他,抓着男人的脖子把他摁进枕头里,恶狠狠道:“你永远都见不到他了,死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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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冷一般抱紧了男人,才发现叶黎的身体热的反常,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床单下湿漉漉一大片粘腻。秦穆慌张地用被子把叶黎裹好抱进怀里,因为映入眼帘的猩红险些再次失控。
“我已经给他打了退烧针。水先挂着,如果今天晚上烧还退不下来,就赶紧送医院吧。”医生最后看了躺在床上的男人一眼,摇摇头,“你们年轻气盛,但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也应当有所分寸。万一把人玩儿坏了,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最后一句话太刺耳了,秦穆想要反驳,但也只能羞愧地低下头。他自己做的事情却比玩更加残忍——是报复,是讨债。
他从没有想过让叶黎还钱,何况自己早就堵上了那个漏洞。现在想要叶黎还的,不过是当年自己痴傻的一片真心罢了。
“对了医生,”秦穆把医生请到门口,虚掩上门之后低声问,“他腿上和背上的伤,您看的出来是怎么回事儿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看愈合的情况,应该是四五年前的旧伤了吧?大腿粉碎性骨折,伤疤是打钢钉的时候留下的;至于后背上的伤就不好说了,疤痕非常的粗糙并且不规则,应当有多种源头。”
送走医生之后,秦穆就收到了秘书小郑的电话,告诉他叶黎留在申市的东西已经签收了,是否要送到李公堤四号?
秦穆今天不打算去集团了,让她把东西尽快送过来,并且把这周的应酬能推的全部推掉。
挂上电话,秦穆大步走到了浴室,脱下了自己上半身的衣服,对着镜子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