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吞佛应诺着,开始夹菜堆到小金娇的碗里。
之三十一:谈红尘慾
第二天一早,吞佛早早就带着宵出发来到美术馆,准备去探查一下情况;正从地铁站出来,远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前头晃着,吞佛两眼一眯,思索了半秒,牵着宵就上前,从後方拍了拍那人的肩头。
「黥武,去看画吗?」他若无其事的说到。
少年身躯一震,好像偷吃糖果却给人抓包的小孩,惶恐的转过身来,支吾其词:「吞、吞佛先生……」
「叫我吞佛。」吞佛笑的平易近人的纠正他。
见到他和缓的笑容,黥武的心神稍稍安定下来,想着,其实这位吞佛先生也没有那样难以相处麽,听螣邪郎说的那样紧张兮兮的,一定是他多想了。
「吞佛,你早。」黥武正直的打了招呼。
吞佛点点头,算是回应了他:「早,要去看画展?」
「想说接下来要帮爸爸的忙,应该会没时间,所以就再来看看。」黥武羞涩的回答到。
「真可惜。」吞佛说着,却一点也没有可惜的表情,转过头看着美术馆的方向说:「画被偷了,你今天是看不到了。」
「啊?」黥武吃了一惊,急急的问:「被偷了?什麽时候的事?」
分毫不差的把黥武的神态变化收入眼底,吞佛依然保持着轻声细语的腔调,说:「昨天。我正要去看看状况,你要不要一起走?」
吞佛直视的目光让黥武的眼神游移了一下,才咬着牙摇摇头:「不了,我还是回去看爸爸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吧。」
吞佛也不多做慰留,和宵两人挥挥手,很随意的就分别了,留下黥武一人,遥遥注视着远处美术馆的建筑物,露出了一丝惆怅的表情。
吞佛继续牵着宵走着,途中还绕到去买了早点,简单的豆浆加饭团,两个人坐在美术馆外的小公园边就吃了起来。
依照吞佛一贯的生活美学,早餐本来应该是在家吃饱再出来才对,可偏偏昨晚萧无人跟朱闻在他们家门口大闹了一阵,应该说是,萧无人单方面的进行言语暴力,朱闻就这麽跪在他们家门前拼命唉声叹气陪不是,搞的左邻右舍一夜都在瞧热闹,偏偏吞佛和宵又不是会劝架的主儿,最後还是冷醉和赦生、螣邪郎闻讯赶来了,折腾了老半天,才把两个人给劝回去。
这番弄到大半夜,搞的吞佛头疼又发作起来,早上就起晚了,也没那份工夫去弄早餐,索性就直接出门了。
对於被迫改变生活习惯这一点,吞佛心里是有点埋怨朱萧这两家伙的,只是想归想,他也不是会把心里事表现在脸上的人。
反而这种野外进食的经验宵倒是觉得新鲜有趣,吃的津津有味,饭粒弄得满脸,看的吞佛忍不住一笑,毫无顾忌的扳过他的小脸蛋,猫一般的靠过去舔舐他脸上淘气的小米粒们,惹得宵一眯眼。
这一幕,好巧不巧被正从地铁站出来,步行过来美术馆的谈无慾瞧见了。
「不是叫你在家休息吗?怎麽又跑出来乱放闪光!」谈无慾三步做两步的走到他们面前,叉着手挑起眉,冷冷的说到。
吞佛抬头正好看到他,耸耸肩,说:「就这一天光景,被偷成了。」
「哈?」谈无慾也是大感震惊。
吞佛於是又说,来的正好,一起进去瞧瞧吧。彷佛是专程在这儿等他似的。
「你额头上的伤是怎麽搞的?」
看到吞佛人来,殷末箫什麽不说,看着他额角上的那块纱布,第一句话就关切的问到。
「给人打的。」吞佛没多做隐瞒,很老实的就说了。
「怎麽回事?」毕竟是刑警的身分,殷末箫当然要问个明白。
吞佛淡淡的摇头,随口带过:「稍後再说。」
殷末箫也是个老江湖了,知道吞佛是有麻烦,这种麻烦还是得私下解决的那一种,於是闭上嘴,招来无名,请他向吞佛报告一下圣女画是怎麽样离奇被偷的。
说起圣女画的被偷,不如说她是『消失』,根据美术馆的保全及员工们所描述,最後一批观众看完画展离开之後,他们便开始关门封馆,然後等到人员清空结束後,保全开始完全封馆前的最後一次巡逻,这时候经过,才发现圣女画已经莫名的从画框中消失,彷佛圣女跟随着最後一批参观群众离开了一样诡异。
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可疑的指纹,监视器也没有拍到可疑人士,宛如这个小偷是来无影去无踪,或者,圣女画自行人间蒸发一般。
「你这方面怎麽看?」无名离开之後,殷末箫问了句。
「我所下的禁制,让人用最简洁的方法破了。」吞佛苍白的手指轻轻靠在唇边,说道:「可以怀疑是同道中人所为,我会藉由特殊管道调查看看,其他的……建议你们查一下最後一批参观民众。」
殷末箫点头:「我让人利用监视器画面过滤看看,不过因为这是自由观展,没有登记身分,想要有更详细的调查恐怕有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