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花弄的亲亲乖徒儿小白，望着逐渐消失的红衣祸水，愤愤地握起小拳头。
为什么他的这位老不正经的师父，总是喜欢和自己对着干！
……
所谓的“栖梧殿”，实际上就是依傍竹林建造的几间竹屋和院子，后面连接着蜿蜒高耸的山脉，还有一片浅水湖。
竹屋内。
“说吧。”
花弄淡淡开口，懒洋洋地靠在竹制的摇摇椅上，缓缓地一摇一晃，形态看起来倒真的像是一位老人家。
云野还没从小白刚才的拒绝里回过神来，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话，有些懵。
“说什么？”
花弄叹了口气，这个小辈也忒迟钝了，一点儿也不如他家乖徒儿机灵。
“虽然我同意带你进虞渊，可并不代表你可以在这里仗着我的势就为所欲为。说说你和我那乖徒儿到底有什么恩怨，不许有丝毫隐瞒。”
他需要混沌青莲，也需要保护自家的小徒弟不被恶人害了。
虽然他并不觉得这个鹏鸟小妖有伤害小白的意思。
云野知道自己没法隐瞒得了已经活了十万岁的上神，实际上，他也没必要隐瞒他。
“我吃了无心丹，忘记了一个……故人。”
花弄冷笑出声。
又是无心丹，万年前就有人惯用这个伎俩，没想到过了一万年，这东西还没有绝迹。
既然用了无心丹，恐怕所忘记的，就不仅仅只是一个“故人”而已了。
云野继续说道，“可是不知为何，吃下无心丹后，我竟然还记得和他一起的点点滴滴，甚至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唯独忘记了他的脸。”
花弄惊讶。
无心丹，丹如其名，吃下后会将极重要的一个人彻底忘记，如果不是经历了噬骨钻髓之痛，是不可能记得住一星半点的。
而这个孩子，吃了无心丹，竟然还记得有关那人的事，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那么，小白就是你忘却的故人吗？”
云野点点头又摇摇头，起先他见到小白左眼底下的泪痣时，确实以为他就是自己忘却的那人。
可小白对他的态度很是生冷，似乎他只是陌生人，而不是曾经朝夕相对的人。
云野实话实说，“我忘记了他的名字，只记得他是个白虎妖，记得他的左眼底有一颗湛蓝泪痣。”
小白的左眼底确实有一颗泪痣。
花弄叹了口气，自古情关难过，万年前是如此，万年后也是如此。
小白与那个凡人孩子看样子已经是伴侣的关系。
可如果小白确实是云野的故人，那么这件事就不好办了。
毕竟云野的这份情甚至抵得过无心丹的考验。
这几个孩子以后究竟会发生什么，根本就无法预料。
“你还可以有另一个选择。”花弄说道。
“什么选择？”
云野并不知道花弄在短短的几秒时间里已经将几人今后的命运看了个透彻，只是没想到自己说出实情后，上神会有这么一种反应。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自己的万年修为渡给你，来交换你手里那颗混沌青莲。不过，你需要离开虞渊，不要在小白面前出现。”
得到万年修为，意味着一个只有几千年道行的妖可以不用度过几道天劫，直接晋升成仙。
对于修行几千年的妖来说，这算是最大的诱惑了，毕竟修行的终极目的就是成仙成神。
“我不愿意。”云野一口否决。
他不是不想成仙，只是心里存着比成仙更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