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为什么,“生病”的明明是二皇兄,被藏在屋子里总也看不到的,却是旭郎。
齐璟对趴在他膝盖前的小十一解释道:“冬天太冷了,旭郎又那么小,当然得好生藏好,如果吹了风,生了病,太难受了,你也不想旭郎难受不是?”
他不能跟十一说,因为这个孩子是珩亲王唯一的儿子,如果二皇兄在,他就是珩亲王世子,如果二皇兄不在,他甚至可能成为皇太孙……这样一个金贵的孩子,自然会被多方严密保护起来,连齐璟想要见旭郎,都得皇祖母或者父皇在场的时候。
小十一回忆了一下,虽然旭郎每次都被包得严严实实、看不见真容,但他的小豹崽却是很精神的,哪怕十一不能在人前理睬它,那只小毛球也可以在旁自娱自乐,看上去很健(圆)康(滚)的样子。
不过他想:冬天里,哥哥也很看重保暖,所以更小的旭郎被几位长辈看住,似乎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后来二皇兄醒来,天气渐渐也回暖了,在小十一看来,旭郎出来的次数也多了。
他并不不知道背后的原因,还真当是哥哥说的理由,见一直躲在房间里保暖的小侄子可以出门了,甚是高兴。
相比于开心的小十一,齐璟的烦恼却还存在。
起初几天,齐璟日日去二皇兄那里。
他想找机会跟对方说说俞昭仪的事情,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老五和老六做的事,齐琅犯下的事,二皇兄已经慢慢知晓。
但俞昭仪跟大皇子勾结的事情,皇帝并未对齐珩说明。
至于齐老七是先祖返魂的事,皇帝就更没有与老二讲。
对于如何处置俞昭仪,皇帝是投鼠忌器了,所以迟迟没有做下决定。
即便可以证实老七与俞昭仪并未勾连,但她毕竟是老七的生母,旁人知晓后,会用一种什么样的眼光看待老七。
更糟糕的是,如果老二因此对老七生出质疑,影响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那皇宫里还剩下什么兄弟情义可言。
这些齐璟都明白,也非常了解父皇的苦心,但他只是觉得此事皇兄迟早会知道。
大皇子年长,在宫里待的时间最久,连俞昭仪、二皇子身边的内官都可以收买,又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这样一个人,就算被软禁,也不知道何时会再出些坏主意。
与其将来被大皇子的人揭穿,还不如他主动与皇兄说。
齐璟跟父皇已经事先商量好了说法,正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对二皇兄坦诚。
先祖返魂是不能说的,但觉醒神武一事要不要坦诚,正是齐璟最为纠结的地方。
……
到后来,连齐珩都察觉到老七似乎想跟自己说什么。
看出对方的犹豫,他跟齐璟道:“老七,你我兄弟之间,还有什么说不得的。”
老七一直以来如何,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如今齐琅等人陆续倒了,父皇身边只剩下他们两个成年的皇子,更应该相互扶持,其利断金。
虽然醒来之后也自知身体不如从前,但父皇对他一如既往,话里话外没有任何另外过继子嗣的意思。
更何况他已经有一个儿子觉醒神武,这太子之位坐得,还是非常稳的。
这时候他想到了一件事,遂先问道:“我现在起不了身,还没办法去文思殿看望昭仪,你代我去跟昭仪问个好。”
第一四五章信任
对于齐珩来说,俞昭仪是个跟特别的存在。
生母德妃去世的时候,她就已经入宫了,齐珩对她起初是非常抵触的,尤其是俞昭仪怀有身孕之后,更是如此。
只是后来她对他一如既往地好,生下的又是没有神武的老七,所以这种抵触和戒备,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变成了亲近和信任。
在宫里,没有母亲的皇子或公主,或者母亲不得宠的皇嗣,过得一向非常艰辛。
父皇将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朝堂之上,皇祖母又不是一个专权好权的性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有些怕麻烦的意思。
这就导致了后宫表面上看去一派和谐,其实私下里暗涌不断。
在齐珩之后的老三和老四,老七之后的好几个皇弟,就是在这些争斗中没的……可怜到只有序齿,连名号都没有。
齐珩虽然也是幼年失母,但他的外祖是安国公,而且本人生而觉醒神武,备受皇帝喜爱,跟这些夭折的皇子当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