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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被恋爱挟持理智的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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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扬未及反应,常周推开他往走廊的出口缓步走去,从容道:“我要是能做流氓,哪里还有你发挥的余地?你那个在美国的助理送你的圣诞礼物我都看到了,我们事先说好,除了基本的清洗用品,其余的你必须打消念头,我中学时被校霸揍过,对肢体暴力睚眦必报,到时候血溅当场,我怕会给你留下心理阴影,要是从此不能人道——”

他不必回头,俞扬三两步上前勾住他的肩膀,贴着他的脸问:“想好了?跟我回家?”

常周停步瞪他,俞扬心知再不能问了,得逞地窃笑,握着他的手快步往前走。客厅里,贺惜安正独自沉思,俞先生牵着人从楼梯上翩翩下来,碘伏染了常先生一手,贺惜安看得手心发疼,愈加不懂爱情这东西。俞扬忽地走到大外甥面前,从钱夹里胡乱抽出些代金券、消费卡、储蓄卡一股脑塞给他,神采飞扬道:“给你的红包。和你妈说,我和常老师有事要办,不留宿了。”

“这么晚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

俞扬眨眼道:“敦伦。”常周早该想到这混蛋是好宣扬的个性,一时口拙,恨得要动手,被俞扬钳制住往门外带。

贺惜安看着散了一沙发的卡片,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去思考爱情,他宁愿当小舅舅在发疯。

不过多时,另一个得了疯病的受完教育出来,一改母亲面前的惟命是从,沉郁地问:“常周呢?”

贺惜安拖曳着道:“和小舅舅牡丹亭上去了——”

这腔调在贺吟川听来尽是讥讽,他无理智地向外走,“我要去小舅舅家。”贺惜安固然要拉住他,不防引得他愤意全移转过来,猝然被他摁倒在地。贺吟川胡乱地施以拳脚,贺惜安本只是躲避,但这阵势到底是拂了为人兄长的颜面,他怒喝一声:“做什么!”

斯文谦谨人的脾气好似春日惊雷,贺吟川吓得一颤,手脚冰凉地从他身上滚下。贺惜安将衣服整理熨帖,才看到他竟坐在一旁的地板上哀恸地落泪,这种默剧他不是第一次见,正要吸取以往教训一走了之,堪堪起身,他弟弟便作秀似的狼嚎鬼叫起来。贺惜安心下一软,只得上前去自投罗网,拍了拍他的脸道:“别哭了!演《窦娥冤》是不是?”

常周一路都望着车窗外,下颌收紧着,脸不知不觉憋得铁青,连初次见面一事都抛到了脑后。俞扬有意的沉默无疑是这绷紧的情绪的罪魁祸首,可惜常先生是识不破的,他现在自恃一个有担当的成年人,有义务去满足伴侣的某种生理需求。下车前,他还“出于道义”般地吻上了俞先生的脸颊,硬邦邦留下一语,“我在你卧室等你。”

等停好车,俞扬从酒窖里取了威士忌和杯子上楼,发现柜子里的清洗用具和说明书都不见踪影,终于不禁笑了,自语道:“紧张成这样?我还以为要争执一番。”坐在床上枯等许久,未等到人,一面道貌岸然地自我谴责,一面又忍不住去敲浴室的门,谈天般问:“在做什么?需不需要我帮忙?”脑中免不了构想一番。

门内,常周正为“抱屈衔冤”的姿势头疼着,低沉道:“我在想《逻辑哲学论》,既然一个原子命题不能演绎出任何东西,那么就不可能有任何因果关系存在,相信因果关系无异于迷信。我想不通,你怎么帮我?”

“我——”俞扬在他的呼吸中昏聩道,“我当然是帮你疏通……”

这个人究竟说的什么鬼话?“砰”的一声,也不知是什么砸在了门上。俞扬瑟缩着说:“帮你疏通想法。”

常周穿着浴衣打开门,用通红的眼与他对视片刻,弯腰捡起那细长的重物,返回洗手台,若有所思地冲洗着,时不时回头看他,心下像有了计较似的。俞扬一震,便听他道:“我的思路有问题,‘大丈夫当雄飞,安能雌伏’。你说是不是?”

俞扬肠子隐隐发疼,冷静一想,他或许并非想反其道而行之,只是恐惧过了头。装作泰然地上前,拿过那东西放在一旁,拥抱着人,先叹着气博取同情,再款款道:“对不起,我不是要强迫你在下。我只是觉得,以你的个性,由我来主动是比较合适的。不过,你这种征服与臣服的观念我很不赞同,我以为无论……床上如何,我们都是平等的。我问你,难不成性别歧视之后,还要有性交位置歧视?”

常周被他说得昏头胀脑,“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俞扬吻他的耳廓,手指进取着,在动人心魄处牵出袅袅情丝,“让我看看,疏通得怎样了……”

两人弄到床上,俞扬令他跪趴着,似笑非笑说:“我早和你说过,我们天造地设,看见没有,‘无绵绵之事者无赫赫之攻’。”等“赫赫之物”拍上“绵绵之事”,常周蓦地明白他胡诌了些什么,咬牙憎道:“你可比秦始皇功绩高,圣贤书被你读得要自焚……”再下一刻,怨声便彻底湮没了。

等解了一轮题,俞扬翻身下来,快活地疯笑了半晌,粗喘着问:“好吗?”

常周睁着迷蒙的泪眼,和他一般呈大字型躺着,“你在床上和床下都是一样的胡搅蛮缠。”

俞扬叫屈道:“你把两个人做的事情归咎于我一个人。分明是我在‘搅’,你在‘缠’,怎么变成我一个人胡搅蛮缠了?”争执中又滚到一处去,逼着常周把他是怎么“搅”他,他又是怎么“缠”他仔细描述一遍,一直闹到凌晨,总算勉强说通文理。

事毕两人卷在羽绒被中,俞扬被睡意压得眼睛疼,反倒是常周初涉此事,新鲜得很,上上下下地做着研究,俞扬将他的手捉出被子放好,困倦道:“你再不收敛,我怕你明天醒来没脸见我。”

常周耳朵里尽是没有嘈杂的古怪声响,抬起头来,才发觉那是俞扬的心跳声,又贴上去,在深沉的黑暗中无效地睁开眼,说:“我本来担心你会有什么特殊癖好。”

俞扬笑得瞌睡散退了点,回忆道:“我从前也曾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真的?什么时候?”

“青春期,‘春机发陈’的时候。后来见多了真正的变态,我才深信世界上没有比我更正常的人。”

常周不信任道:“你年轻时是不是很胡闹?”

“我现在也很年轻。”他这样强调着,又不得已承认道,“是很胡闹。”为了不使他想得烦忧,反问说,“你难道没有过青春期问题?”

常周叹息道:“没有。我的青春期开始时,我已经快上大学了,基本是在学业忙碌中度过的。我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说的往事……”

他没有沾染很多的尘埃——俞扬这样想着,在他的低语中渐渐睡去,梦见自己是一片三月的柳絮,落入了和煦的风中和阳光中。

梦里九曲池头三月三,屋外却是悄悄下了一夜雨雪,到八九点,已经稍霁了。院子里昨夜来换岗的小徐和苏哥正穿着雨靴清扫雪水,沙沙响声将俞先生唤醒。推开窗,便听见小徐用本地话嚷道:“苏哥你勿要向后靠,枝条冻起了,你一碰就折咧!”俞扬高声道:“折断了就折断了,等开春后都铲了种蔬菜。”

小徐抬头道:“老板开春后不回美国啦?”

苏哥扬了扬铁铲,“不如我现在就铲了它?”

俞扬摇头笑着,隔一会,又说:“这点积雪,踩踩就化了,不必去扫的。”

苏哥道:“清早常老师出门险些滑倒了呢!”

俞扬忍不住嚼舌根道:“他那是睡眠不足,头脑发昏!”

小徐忽然道:“怕是精气不足,腿脚发软!”俞扬不服输道:“要锻炼,多锻炼。”说罢和楼下二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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