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宗主!弟子不敢了!弟子知错了,求宗主饶了弟子这一次吧!弟子真的知道错了,真的不敢了!”
然而玉长生不为所动,仇钟急的声泪俱下:“宗主!弟子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啊!您忘了吗?我是您在弟子小的时候捡回来的啊!弟子从小生活在天元宗,再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啊,宗主——”
不论其余人是否会对仇钟的哭诉求饶产生怜悯,反正奚落是冷眼旁观的。向身旁望去,易枋同样也是冷淡的看着这一切。
奚落的眼前景象已经有些发黑,已经快要站不稳了。
也不知道易枋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点一点,缓缓地向奚落身边移了移。终于,在奚落将要倒下的时候,让奚落靠在了他的身上。
这人的呼吸已经这么微弱了。突然觉得眼前这一幕变得有些碍眼,心中也渐渐烦躁了起来。
要废就废,怎么废话这么多!
奚落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也不知道是不是将死之人总有一些奇怪的幻想,他竟然觉得,易枋此时是在担心他。他很想摇头否认,但他此时却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在心中笑自己,自己又在做梦了……
姜诉止那张脸天生带笑,即使是抿着唇,也给人一种在笑的错觉。此时望了望凄惨哭诉的仇钟,再将目光转向了强作镇定的庄烟哉,一转眸子,向玉长生的身边近了近。
这张脸有时让他欢喜,有时又让他忧愁。不论心中是否喜悦,好像面上总是笑意。他若是说他此时不高兴,可有人会信。
玉长生还是那张严肃到显得有些刻板的脸,姜诉止那张带笑的面容凑了上去,眼中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犟意,仿若是为了要证明些什么,故意开口说道:“宗主啊,听刚刚那位小公子说的,好像仇钟也没做什么害人的事。”
玉长生皱眉,转头望向姜诉止,瞬间两人的距离就缩短了不少,依稀能够感受到来自对方的鼻息:“所以?”
姜诉止有些晃神,但很快便眉眼带上了笑:“仇钟是我们一起看着长大的。”
虽然没有将目的完全说出来,但也暗示的很明显了,他等着,等着看玉长生的决定。
木璋听到这话很是错愕,不禁抬头望向姜师叔。天元宗宗规一向森严,不被逮到也就罢了,像今天这种情况,仇钟被废掉修为丢出去应当已成定局,为何姜师叔要对宗主说这些话?
玉长生深深地看了眼与他距离有些近的姜诉止,那双眸中的光彩从小就没有黯淡过。又移开了视线,向庄烟哉望去。身边人呼吸乱了下,他感觉到了。
“这次就不废除你的修为了,降为外门弟子吧,何时表现好了,何时做回这二师兄吧。”
天元宗弟子:“……”不相信这是那个严肃凌厉的宗主。
姜诉止笑开,向此时愣在原地的庄烟哉望去。
然而石袖语就不可能得到什么轻饶了,被没收回原本仇钟送与她的中品灵剑,赶出了天元宗。
一切尘埃落定,奚落此时也只剩下一对耳朵可以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