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身下人是怎样的骄傲,疏楼龙宿俯身含住了那人的耳垂,那里的肌肤极其敏感,剑子全身一颤,反抗即弱。伸手拥住这未受过风雨,温暖如玉的身子,龙宿的眼中有着少见的坚定热烈,他薄而热的唇紧贴着剑子的耳廓,用略带喑哑的声音道:“剑子,吾无心辱汝,龙宿之心,汝懂。”
不错,龙宿之心,剑子确实明白,但正是因为明白,才不能接受。剑子的天命已定,就如同龙宿要杀掉天帝的狠厉一样,这是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更改的。剑子不染情欲,本就对这种感情模棱两可,故而一再装作不懂;可如今,他已窥得天命,便更不能放任这种感情!他走可以,但是他不能带走两个人的痛苦!
“龙宿,你..住手…..呃…..”舌尖顺着颈线游走,时重时轻的力道刺激的身下人全身紧绷,说不出话来。心上人香甜的气息透过肌肤缕缕散发出来,更是加剧了内心的渴望,再也顾不得克制与温柔,竟是一口咬上了身下人上下滚动的喉间。
“恩..”突来的举动刺激的剑子浑身一颤,力道被迫放松的瞬间,上方的身躯轻而易举的便嵌入了他的腿间,两具身躯就此紧密贴合。不同于常年修习精纯道法的剑子身上常年的温热,龙宿的身躯有着龙族特有的清凉低温。这一温一冷的两具躯体,在彻底贴合的瞬间,竟迫使二人双双为之轻颤。
温暖光滑的身躯在怀,疏楼龙宿只觉得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再次绷断了一根。伸手搂住了剑子身躯,就如同搂住了心底坚持的逍遥悠然一般,也许没有剑子仙迹,疏楼龙宿早已成为九天之顶俯瞰众生的王;但因为遇到了剑子,龙宿才明白什么是情爱,什么是执着。不过是,想要一生一世,一心一意的对他好。
仅此而已。
薄软的唇带着炙热的情不断印在剑子的身上,利齿切磨着肌肤,光滑无痕的肌理上于是被烙下了深深浅浅的红痕,湿润的唇舌在胸前反复噬咬,唇齿每一次的开合,都会引得怀中人不自觉的颤抖。
拼命遏止住想要溢出的声音,剑子早已濒临崩溃。胸口间不断传来的刺痛使得他紧绷如弓的身体仿佛燃起了一把火,熊熊烈焰似欲将他燃成灰烬!
龙宿深感内心的渴望愈发强烈,热烈拥吻的同时,修长手臂的爱抚也更加大胆的顺着身体的曲线向下移去,隐约察觉到下面事情的剑子面红过耳,原本朦胧半垂的眉眼忽然厉光一现,跌落在白绒长毯上的古尘就于此时蓦然飞起,直逼龙宿后脑!却闻“铿”的一声,一柄镶满珠玉的紫色宝剑阻了古尘的轨迹,砰砰两声过后,两把不世宝剑纷纷落回毯上,上方的紫龙剑更是如其主人般强势力压灰白古尘,剑气冲撞间,溅起了一室光华。
也就在此时,修长的手指忽然勾起,随后缓缓抚触。再也受不了这过分的撩拨,剑子只觉面上火辣一片,身上热气蒸腾,吐出的气息也越来越急促灼热,终是忍不住一声闷哼,软倒在榻上,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道。
龙宿亦是过的辛苦,他强忍着内心翻腾的渴望,在剑子身上留下齿痕与红痕的同时手指缓慢旋起移动,被强行侵入禁地的剑子宛如置身火海,他绷紧成弦的躯体微微颤抖,眼见着原本丰润的下唇被他自己咬的一片充血,龙宿心中不忍,昔日风华妍美容颜上的似笑非笑如今已是一片隐忍温柔,他抬头吻住剑子已见血丝的唇,含入口中轻柔舔弄,贴着他的唇浅吟低喃,声音喑哑难耐:“剑子,放松”一边哑声宽慰,一边不断摸索前行,终于,在龙宿玉般手指触到的某处,剑子始终紧绷的身体猛地一颤,触电一般的强烈刺激逼的剑子脱口低吟。
终于找到敏感所在的手指乘胜追击,一味的按向那里,怀中的躯体因为那点的刺激不断战栗,汗水浸湿了两人的发丝,银与紫密密的掺合铺满了二人的肩背,一如二人难解难分的情感和此时纠缠在一起的身躯。
就在剑子即将崩溃的刹那,体内的刺激忽然停止,一股更强硬的压力闯入剑子身体的更深处,“呃!”剑子低呼了一声,体内的痉挛与疼痛撕扯着神经,剑子的面色瞬间苍白。
“剑子…..”等到怀中人终于稍稍平稳了呼吸,一直在他体内静静停住的龙宿感觉到了被颤抖温热包裹着美好,傲然克制如他,此刻就是在想忍耐也忍耐不得,枫红色的眸子一暗,妖异的光芒立时在瞳仁深处亮起。双手环住怀中人的腰,金色的薄唇覆上剑子的唇,龙宿开始疯狂的索要。
一次又一次的冲撞,一次又一次深入到更内里的所在,似乎只有这有这样,只有在在时候,两颗心才能填满因这样那样的原因而不肯愈合的伤口。
“龙…宿,停….恩…”话语被狂烈的需索撕成碎片,低吟声再也抑制不住的重出唇畔,如同身在海中一般的剧烈起伏,剑子的身躯不断的颤抖。龙宿明知此举对他已是过分,但奈何情到深处已成痴,无论是身还是心,都早已停不下想要拥有的征伐和渴望。
是谁说一见钟情是虚妄?这想要拥有彼此的、无法停止的感情,都是在那第一次目光相遇时产生的。
那是两颗超凡的不世灵魂,在行进了千山万水、无数轮回,所注定的契合。
此生比肩,黄泉碧落;爱到深处,何妨痴狂。
“唔….”滚烫的热流混含着千万个日夜不变的心思一道溅入剑子身体的最深处,疏楼西风池里的并蒂莲也仿佛感到了二人的互相拥有,于这一刻,纷纷吐蕊绽放,紫与白的光芒萤火般点点升起,开出了令天地为之赞叹的风华。
终于完全拥有了心上人的疏楼龙宿格外满足,他披上事先准备好的紫丝软袍,伸手用丝带随意束上了披散着的紫发,又用洁净的缎布擦拭清理了二人的身体,随后俯身轻唤:“剑子….剑子?”听闻他温柔低哑的声音,剑子费力的睁开眼睛,却见美艳如刀的容颜上有着不同于他周身霸道气息的柔和神色。龙宿看着已是满脸疲惫神色的剑子,唇边缓缓绽放出一个令三界为之失色的笑容,他附在他的耳边,用极低沉的声音慢慢说道:“睡吧,剑子,醒来后,汝将见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说罢,他抬手合上了对方的眼睛,感觉到那长而弯的睫毛在他手心里轻微颤动了几下,随后,便一片平静。
重伤再加上方才的缠绵,龙宿相信,剑子,是真的疲倦到不行,已然安稳的睡去了。
光华一现,华装重新上身,手腕一翻紫龙剑已是悄然上手,走到门口的龙宿再次回头看向躺在床榻间呼吸平稳的剑子,目光深沉。随后房门被极轻的打开,复而又被极轻的合上。屋内唯留月光如水,兀自清幽。
第四十八章终战之六百年前的真相(上)
“真是……太美了…..”温柔的夜风徐徐而来,舞动的光芒仿若萤火,紫白交织的花朵似是梦幻,花蕊轻颤,宛如诉说着亘古不变的交融。红衣少女就这样呆呆地立池边,呆呆地望着满池相依的莲花,脑中一片空白。就这样被这不可思议的美轻易的夺去了魂魄的侍女,待察觉到异样时,疏楼龙宿已然立于她的身旁。
“啊!主人!”穆仙凤忙不迭的欠身行礼,“凤儿…”
“噤声......”食指点唇,那人轻轻摇首,低沉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悦耳,也异常的轻柔。即使站在这夺人心神的莲池前面,他的风华仍然不逊一色,甚至,在这漫天萤光的映衬中,平添了几份逍遥寰宇的清圣与不可触摸的飘渺高贵。
“凤儿,”他轻启薄唇,眸光映着水光,满满要溢出似的流动,那是穆仙凤跟从疏楼龙宿六百多年来,从未见过的温柔,“儒门所有的案卷,公文吾都已批阅完毕。汝在此地留守,三日之内吾若不归,拆开锦囊依计行事”。即使在交待退路时,那双妖异又凌厉的枫眸也不曾离开莲池片刻、
此话正如晴天霹雳,将看惯世事的侍女惊得面色突变:“不!主人!您要?!不,凤儿不许!凤儿不要离开主人,儒门天下也离不开主人….”说到后面,竟隐隐有哽咽之声,手也不知在何时抓住了面前人的云锦紫衣,像是个即将被父母抛弃的孩子般惊慌失措。,
“无需惊慌”,疏楼龙宿转过头,本就俊美的容颜在此时更加摄人的夺目,他没有训斥侍女的失礼,反而伸出手去拍了拍女子的肩膀,道:“这不过是万不得已的后路罢了,这一战,吾势在必得。”梨涡轻陷,他笑的一片随意。然,只有跟随他多年的穆仙凤知道,这位儒门天下的至高统治者心中的杀意;不,又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必杀的决心到底有多强烈。
“可是……”穆仙凤有些犹豫,但她也明白,即使自己再不舍,面前这位亦师亦主的人也不会改变心意分毫,就算挡在面前的是佛是魔,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手起剑落,以血祭奠。既然如此,既然不能改变,那么何不全心全意的相信与祈祷?“穆仙凤,誓死效忠主人。祝主人大获全胜,平安归来!”红衣女子接过那人手中的锦囊,深深的欠身,久久不起。
“恩。”轻笑着点头,紫光凭空而起间模煳了那人的容颜,宛如流星般,光华向着东南方疾驰而去。
就在龙宿离开疏楼西风结界的一瞬,房间里榻上的道者也缓缓睁开双眼,右手费力的想要抬起,但奈何身上绵软如絮,抬了几次才终于成功,丝被顺着抬起的臂膀倏然下滑,肌肤上暗红暧昧的痕迹瞬间入眼,剑子的脸色腾地一下红透,可奈何龙宿做的太绝,此时的剑子连蹙眉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脸上火辣一片,剑子强定心神后张口咬破食指,又几近极限般将滴血的食指点在眉中心的灵玉上,染血的灵玉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红光,光芒流动入血霎时便吞噬了剑子的身躯!
三十三层离恨天。再有九层,就是玉清宫的所在了。心弦突然不经意的一颤“恩?”眉峰一紧。凡体内有龙血的生灵,便等同于和龙族签订契约,虽伤时可以拥有复生治愈的左右,但同时也以血为媒介,将自身交付与龙族,只要龙族发动血界,便可借由气息得知契约者所在之地,更可以在短时间内锁住对方功体,使其劲力全失。方才的波动,莫不是疏楼西风处的结界有变?还是那人………
疏楼龙宿抬头望天,只觉的胸中杀意凛冽,今日不管是谁,都挡不住紫龙血洗天界的步伐,哪怕是他剑子仙迹!
解开了蕴含在灵玉中全部的力量后,剑子魂魄双分,其中两魂六魄再次来到了此处——虚无道。
“月吟荷”沉润低缓的声音响起,柔和的光芒化去了先前结界的刺眼亮光,衣发飞扬间,是不容置疑的威信:“你考虑的如何?吾再给你一次机会,若说,剑子渡你转世;若拒绝,剑子即刻消失。”
深知没有任何反抗筹码的女子几乎是立刻同意了,这三日里她每日都会患得患失,深怕面前之人从此不来,死亡的恐惧无时无刻不在笼罩着她,这噬骨的折磨只有即将面对死亡的人才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