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的力气仿佛都随着这张纸上的字而慢慢消失,他最终跌坐在了地毯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顾原的决绝来的太突然了,突然到凌超以为这是在做一场梦。
而这一切,只是梦境里和现实相反的场景罢了。
他努力撑着床沿站起来,神情恍惚的往窗边走去。
太闷了,就算是梦,也想透一口气啊。
三层遮光效果极好的窗帘显得十分厚重,凌超抓着边缘往墙角推去,耀眼的阳光唰的一下晃了进来。
外面的天气,可真好啊!
想开窗,去再也没了力气。
他贴着墙向下滑去,后脑勺猛的往墙上嗑了一下。
原来,并不是梦。
疼痛在这一瞬间才席卷全身,最后全部汇集在了心脏处。
为什么?
为什么非得让他做这样的选择?
昨晚的一切都是用来麻痹自己的吗?好让我体验一把从云端到地狱的滋味?
身子慢慢蜷缩起来,隐在了堆积着的窗帘布中。
那婉如刀割般的痛楚,只一遍又一遍的虐在凌超心头。
这个酒店的隔音效果真的很好,外面车嚣人沸的声音一点也听不到。整个空间里寂静的可怕,仿佛是一座冰窖包裹着他。
凌超没有哭,他哭不出来。所有的情绪都被封死了,他只能靠着墙体的支撑躲在那个角落处。
那封信就摊在床上,白色的纸张和白色的床单混为一体。旁边的手机屏亮了又暗下去,不知是谁打来的电话一直响到了结束音。
好久好久之后,空白的脑子里渐渐开始恢复思考,和顾原认识的这两年的情景像放电影一般开始播放。
凌超闭上眼睛,贪婪的想去拥抱和亲吻记忆中的那个人,但想像就是想像,抓不住的。
可真狠心啊!
用如此决绝的方式。
下午两点,酒店的服务员过来敲门,问是否还续订房间。
凌超摇摇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酒店。
回去的时候,家里空无一人。爸妈自是工作去了,阿姨也有事出去了吧。没有人更好,他现在谁也不想见。
凌超把自己关进房里扔在床上,又是一觉睡到了天黑。
这种时候,原来是可以睡着的啊。
老妈回来看见鞋柜边的鞋知道他回家了,敲门半天没人应才直接打开门了。
床上的人是醒的,又似乎没什么反应。
“怎么睡这么沉?”老妈问。
其实凌超听见敲门声就醒了,就是不想动也不想开口罢了。
他现在头很晕,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看着白兰,却感觉老妈连同屋顶都在旋转。
白兰也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走过去伸手在他脑门上贴了贴。
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