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
“这…这是我本人的,我的真心话”,阮嫣站起来鞠了一躬,“把我接回来,还帮荆渊公司”。
阿磊放下牛奶,一手撑着下巴盯着她笑,慢吞吞地吐了三个字,“不用谢!”
这模样让阿磊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阮嫣的时候,她也是这般唯诺结巴的模样,不善言辞,稚嫩纯善;快三十岁的人群里,还有这样的人吗?
“我…这是我的检查单,您看看”,穿着无袖白色连衣裙的女人从口袋里拿出盖了红章的检查单,轻轻地放到阿磊前面。
“伯母让我来找你,荆渊还不知道。”
女人坐在对面不敢看阿磊,只垂眸盯着面前的桌布,脸越来越红,声音越来越小。
“你是谁?”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当时阿磊瞟了眼检查单,直截了当地问了两个问题。
“我…我……”
“你不用回答了,我会亲自问荆渊,餐费AA”,阿磊起身付了钱,头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厅。
人们总认为咖啡厅是个谈事情的地方,阿磊并不这么觉得。
第二次见面约在图书馆,彼时阮嫣刚抬头看见她,就吓得站起身碰到了凳子,弄出好大的声音;两人在图书馆门口聊了几分钟,她就决定尽快办好休学,回国,回到荆家。
“您最近还好吗?”
见阿磊一直看着自己,阮嫣有些紧张,绞尽脑汁纠结地找话题。
“我很好”,阿磊拉回了思绪,脸上仍挂着笑,尽量平和地回答她的问题。
“谢谢您接我回来,我很感激,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过来。”
“心到就好”,两人你来我往的互答模式还是有些无趣,阿磊伸了个懒腰,抱起一旁的抱枕,开始捧着手机刷朋友圈。
“雷雷很乖,荆渊也很疼他,每次家长会不管多忙都要亲自参加;爸妈,额,伯父伯母也喜欢带雷雷,孩子在家被爷爷奶奶宠得不爱吃饭了,暑假后荆渊要送他去夏令营锻炼锻炼。”
“雷雷说他很幸福,他幸福——我就幸福。”
说着话,阮嫣慢慢有些哽塞,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轻轻揩了揩眼角。
“嗯,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阿磊拿着自己喝完的牛奶杯,顺便过去收了阮嫣喝过两口的牛奶杯,走到厨房把他们清洗归位。
阿磊从厨房里出来时,阮嫣已经站在门口,手里攥着刚才擦泪的纸巾,向他道别。
“那…我先走了,您忙,不用送了。”
阮嫣朝着阿磊鞠了个四十五度的躬,才转身开门离开。
“呵!”
“晦气…”
阿磊摇头,走回厨房继续做早餐。
☆、芬兰
阮嫣走后,阿磊吃了早饭,到楼上健身房锻炼了会儿;又开车去超市买菜,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江漪如打电话过来时,阿磊正在做午饭,没有听到;等看见后打回去时,那边又没有人接听。
直到晚上九点半左右,江漪如才又打电话给阿磊。
接通后,前一分钟两人都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对方先打破沉默。
“你的说客找得不错”,阿磊评价道,语气平常,彷佛就在和一个普通的朋友日常聊天。
“我也这样觉得”,那头江漪如立即接了话,似乎还带了几分笑意,“我们为这样的人打得你死我活,正好让他们看了笑话。”
“阿磊,我还记得你说过,人不欺你,你不负人”,江漪如的语气略转惆怅,继续道,“民胥在他奶奶那儿过得很好,上周儿童节还得了唱歌比赛的金奖。”
“以前的事是我多心,远哲那边的事我不好插手,当初是我们把小事做成了大事,对不住你;我知道你从来不需要别人的道歉,之所以找阮嫣,也是想让我们的事有个了结。”
“这一年时间,我和远哲都挺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