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跟长安提过这事?”
李小福忙摇头,说:“我怕他伤心,就没敢说。”
李梦鱼:“……”
他摇了一会儿扇子,说:“罢了,不如我们帮长安去看看吧。”正好没事做,闷得慌,不如出去找点乐子。
于是这主仆二人换上不起眼的素色袍子,便兴冲冲地往城北去了。
来到花柳巷,李梦鱼假装淡定实则好奇得不得了地一边走一边用眼角余光打量四周,他小声问李小福:“你有看到他们进了哪一家花楼吗?”
李小福伸出手指头戳向旁边,用气音小小声说:“就是这一间!我们就站在它大门前了!”
一个揽客的老龟公:“……”
呵!一看就是愣头青,嘿嘿,这种小傻鱼最容易糊弄了!
“诶,两位公子,来来来,快进门快进门!”
老龟公将李梦鱼两人迎进门,主动说:“给两位公子开个小雅间,然后叫两位人美声甜的艺儿唱唱小曲儿,再来两位貌美身段好的花娘子与你们饮酒可好?”
李梦鱼仰着下巴,十分不近人情地说:“啧,你家花楼这般小,才两层楼,能有什么好艺儿好娘子?”
“???”老龟公心道,还是外地小傻鱼?
李小福十分机灵地将一个狗仗人势的嚣张小厮扮演起来:“哼,人是一方面,这环境也得清雅!不能是那等太混乱的地方,所以我们先要看看你们的花楼,如果满意了我们再开雅间也不迟,不然的话,我们可待不下去。”
老龟公疑道:“这,两位公子想怎么看呢?”
李小福掏出一块碎银丢给他:“你先一边去,过会儿我们自然会来找你。”
有钱好说话,老龟公喜笑颜开地点头哈腰道:“好咧好咧。”
等把老龟公打发走,李梦鱼便带着李小福登登登地往楼上跑。
“哇!”李小福盯着一盏不停转动的巨大花灯看了一会儿,他小小声地说:“少爷,这里真的好金碧辉煌呀!就是又红又绿的有点伤眼,是不是少???少爷?”
李小福懵了,他原地转了两圈,愣是找不着本应在他身前的少爷了。
而此时的李梦鱼已经被人捂着嘴巴拖进了房间。
被突袭的李梦鱼一时之间头脑空白,没能及时作出反应,等他意识到竟然有人狗胆包天敢用臭手捂他的嘴,他才使劲扭腰灵活地从背后之人的钳制中逃出来。
只见一个脚步不稳满身酒气的男人冲他淫/笑道:“呵,额,呵呵,想不到妓院也有,也有小倌倌,呵呵,还是如此,如此标致的小美人儿,来,来陪你大爷耍耍,侍候好了大爷重,重生有赏!”
同一时间,往右数的第三个雅间,梁选签字画押,接下了这单护送人去天海城的任务,然后他目不斜视地将单子折好藏进怀里,站起来抱拳告退。
那个要被他护送的花魁娘子梅三娘捏着小手帕儿媚眼如丝地娇声说:“梁公子这么着急干甚,正好楼里最近新出了一些荷花酿,”梅三娘雪白指尖轻轻地酒杯上划了一个圈:“不如公子来我房里……”
“不用了,告辞!”梁选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梅三娘:“……”
对门的雅房里,关行三小心地护着烛火细细打量摊在桌子上的字贴,他在心里直骂娘,这他奶奶的,真是贵得没天理啊!就这一幅字贴,居然要一千二百五十两!
房里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笑道:“没错吧!要不是梦回山庄这一朝遭了难,这幅出自前朝书法大家学白真人的字贴可是千金都难寻啊!学白真人的瘦金书那可是多少人都想要一睹为快的罕世珍品啊!”
关行三牙痛地说:“呵,确实是珍品,”他嘟囔道:“就一幅破字,也值上千两,那小鱼儿还夸过老子的字好看呢,也没见老子的字能值几个钱。”
“你这幅确定是真迹吧?”
猴腮男肯定地点头:“那是自然,我如何敢诓大爷您呢。”
关行三道:“罢了,你还是同我一起去那他吧,他肯定懂。”
猴腮男为难地说:“这恐怕是不成了,眼看着城门就要关了,我还得赶着出城,坐船去江南呢。”
回到李小福这边,他已经急疯了!
“呜呜呜,怎么办!”李小福眼泪汪汪地咬手指头:“我把少爷搞丢了!”
他不停地给自己打气,然后像个脱肛的野狗一样开始四处狂奔乱窜,希望能在某个走廊或角落里找到李梦鱼,然而等他把上下楼全跑了个遍,舌头都要甩出来了,他还是没能找着李梦鱼。
李小福急得不停跺脚,心道怎么办怎么办!又不能大声叫少爷名字,怎么办怎么办!
啊!有了!
李小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脖子上血管爆起,他吼道:“捉贼啊!失火啦!你们的夫人杀到啦!捉奸啦!夫人提刀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