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最近要帮月老干活了?”花容调侃的勾勾时暮的手,“不知道小的这根红线连好了没?”
“呸呸呸,我才不替那个神叨叨的老头子干活呢!”时暮瞥一眼花容,“你的红线可不归他管!”
……
反观屋内的动静,时暮的确说了实话,佘月精纯的妖力甚至能从他愈发妖气四溢的脸上窥得些许端倪。
然而全然不只这样。
只见佘月呆愣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迅速红了起来。
——时暮给他的记忆当然是花九戚方才略去不谈的,那么一本正经的跑神跑到了他身上。什么妩媚,什么艳丽……认识了这么久,他佘月倒是不知道这么个对着上百追随他的姿容上佳的狂蜂浪蝶都不屑一顾的人眼中竟然还有美丑之分,竟然认为他容貌艳丽风流,竟然……在他眼里他佘月还是不同于别人的。
佘月尚且有些反应不能,对花九戚无所顾忌地向他讨要宅地的话随口敷衍了句“你也想要?”
末了,反应过来后又补上一句“当真?”
花九戚敏锐地察觉到佘月语气的变化,面上刚露出些许心虚的模样,又很快被将将掩盖下去。
佘月却直视他。
“拿我当傻子好玩吗?”
“不如先解释解释花容是哪里来的。”
“嗯?”
“花九戚。”
作者有话要说:
花九戚:儿媳妇诚害我也!Σ(°△°|||)︴
第75章灵气
不知名的威压自头顶灌注而下继而流遍全身,不俗内上一刻还在推杯换盏的食客们一阵汗毛倒数,不由得丢下酒杯快速跑出来,顶着满头冷汗尚且不明发生了什么。
刚走出不俗的花容和时暮同样感受了这股威压。
花九戚如何一副尴尬心虚好似恶作剧被发现的模样,他已经不知道也猜不到了。方才如芒在背的感觉也随着两人离不俗越来越远而消失,两人只以为是佘月的力量突然变强一时不好掌控才造成如此大的动静,没有多想,按照佘月说的方向,向刚刚易主的宅邸走去。
佘月是个财大气粗又惯会享受的人,同是三进三出的院子,却看起来分明比丞相府还要气派。乌漆大门透着一股子肃然,金漆的匾额上诺大一个“佘”又带着凌然霸气,这是与不俗的清雅闲适和快绿的淫丨靡绝俗截然不同的风格,却格外合花容的心意。
不过进了大门就看得出这座宅子的确许久未曾有人来过,佘月并不习惯外人到他的地盘,是以这宅子也没个仆人打理,杂草早就迫不及待从砖缝中钻出来,花容和时暮踩在门槛上,打眼一看竟然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时暮耸耸鼻子,不太欢喜这般冷落的地方,甩了袖子,那杂草便自觉开辟了一条道路,待时暮走过去,又自动从砖缝间游走回避,让出了正路。
没有杂草掩埋的石砖铺就的小径依旧平坦,其上雕刻细致的纹路让人不由自主压下心底的浮躁,慢下脚步静静的穿过此地。
且到了尽头回首再望,野草沿着围墙攀援生长,零星点缀几株嫩白的野花,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再不见丝毫萧索。
时暮对这样的布局还算满意,又在花容的建议下从自己的藏品中点饰上椒兰荪紫,辛夷药桂,同时还给暂且留在不俗的鵷雏种上一树梧桐几簇翠竹——就是不知道比起时暮身上的灵气,哪一个更有吸引力。
如此百草实庭,芳馨远播,间或有灵气弥散,却又夹杂些许人烟,怕是传说中湘夫人的爱巢也不及一二。
等过了垂花门,两人就径直往正房走去,期间多处景致同样尽数修饰便无需赘述。
正房依旧是佘月典型的风格,天然一股贵气的装潢,便是随手拂过的窗棂屏风,转身穿过的珠帘摆架都是难得一见的古物,饶是时暮都不由得有几分惊讶,这份“见面礼”的贵重可见一斑。
不过时暮见状,却还是禁不住想说不定这紫砂壶、琉璃碗不过都是佘月年轻时待客之用……毕竟这位半妖可是拥有连他自己都为之骄傲的漫长寿元。
当然,这般“腹诽”佘月的时暮自然没想到方植在庭院内的各类草木又是他多少年前从各处搜罗来的奇珍异宝。
花容四处看着,眼眸深处终于罕见地浮现几丝疑惑。
而与此同时,时暮给宅邸下了最后一道祛尘诀,将灰尘尽数除去坐了下来。
除了自余阑珊那儿带回的几坛果酒,身上再无旁的酒水,时暮这才想起花容这个酒鬼也好些时日未曾饮酒了。
不过时暮和花容也都没有在这个关头饮酒的念头,时暮只得退而求次,忽而记起积压在空间角落的醴泉泉眼,自中引出泉水灌入杯中,端起一杯眯起眼睛轻嗅杯中的淡淡甘甜,另一杯则推给刚坐下的花容,才问道:“先前那是怎么回事?”
花容喉咙滚动,咽下一口泉水,清冽的味道自咽喉甜变了全身,终于压下了几日以来的茫然浮躁,这才开口:“我也不清楚,不过是心血来潮罢。”
时暮紧紧盯着花容:“传音入耳,可不是心血来潮就能做到的。”
“我知道,”花容说着,嗓音低沉几不可闻,期间震颤却几乎更甚当初得到花九戚的消息之时,“那是仙人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