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回答,陶筱挺无奈,他总不能建议沈峭寒去看一部基V试试吧?
他抬手抓了抓头发,笑着转移话题:“可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真的特别,嗯,特别不接地气,跟个大仙儿似的,我想象不到你犯坏的样子哎!”
沈峭寒望向陶筱:“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所有人都会戴上面具,把自己认为最私密的真实掩藏起来。但是,面对熟悉的人,我们没必要再隐藏什么。而且,在想要交好的人身边,我们还会……不知不觉向他靠拢,试图变成‘同类’。”
听完这句话,陶筱眨巴了一下眼睛。
然后他气哼哼地笑着冲沈峭寒龇牙:“你行你,把‘近墨者黑’说得这么文雅,我差点儿没听出来你在损我!”
沈峭寒一摊手:“我可没这个意思,是你自己说的。”
陶筱假装气急败坏地去打沈峭寒。沈峭寒躲,陶筱追过去拽住他。
“你等着,我可了解我自己的身子,最怕痒了!”他呵着气,伸手去挠沈峭寒肋下,“我就不信互换还能把痒痒肉换掉喽——”
沈峭寒是练过搏击的,轻轻松松就挡住了陶筱的手,一个翻腕,脚下一挑,就反客为主,把人抵在了镜面上。
他看着陶筱近在咫尺的双眼,轻笑道:“想和我闹,你还差点火候。”
陶筱一看自己被制,下意识就是一个街头巷尾跟人打架的习惯性动作——抬腿就往对方的“弱点”撞。
沈峭寒条件反射般地躲闪,却没来得及完全避开,被陶筱的膝盖轻轻蹭了一下。
“你!”他脸色忽地一变。
陶筱这时也反应过来,抱歉地吐了下舌头:“对不起对不起,没控制住……”
沈峭寒无奈地笑叹一口气:“你对不起谁?这是你自己的身体,撞坏了,将来难受的是谁啊?”
陶筱讪笑两声,试图活跃气氛:“我没事儿啊,反正我还可以用后……面……”
他这话一说出来,两人间的气氛登时就有点儿……诡异。
陶筱毕竟在酒吧那种环境生活了五年,平时宿舍里那几个人口无遮拦惯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敢往外秃噜。耳濡目染,也算近墨者黑,他其实并没少说过骚话,只是他之前在沈峭寒面前一直注意控制,没怎么露过那种痞里痞气的形象。
这回好像有点浪过头了。
陶筱嘿嘿笑了两声,眨巴眨巴眼睛,试图萌混过关。
沈峭寒悄悄咽了一下,强迫自己收束脑海里冒出来的想象画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公寓的门铃被人按响了。
仿佛一道救赎之音入耳,沈峭寒立即后退,说:“我去开门。”然后转身飞快地离开了健身室。
陶筱靠在镜子上,缓缓吸了一口气,又悠悠吐出。
他看向天花板,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他还真的从来没预料到,他竟然有一天能和沈峭寒讨论起这种“绅士话题”,而且似乎,感觉还不错?
沈峭寒在逃出健身室的瞬间也松了一口气。
刚才两人间的话题太危险太暧昧了,他倒不觉得尴尬,也不觉得恶心,只是……心里像是被小恶魔尖尖的尾巴一下一下轻轻勾着,勾得人蠢蠢欲动。
沈峭寒抬起一只手拍了拍微微发热的脸颊,另一只手按动大门把手,将门缓缓拉开。
门外,站着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士,妆容精致,依旧一头乌发,在头顶盘成一个优雅的发髻,身穿一条酒红色及膝裙,外面套着一件剪裁精致的卡其色风衣,手里拖着一只大大的行李箱。
这位女士面带微笑,看向门内的年轻人,话音无比温柔:“你好,请问,沈峭寒住在这里吧?”
沈峭寒……僵住了。
过了不知多久,他艰难地咽了咽嗓子,张了张嘴,那声“妈”却无论如何都叫不出来。
最后,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甩手把门又关上了。
沈芷兰站在门外,眯了眯眼睛,回想起刚才开门那个年轻人的模样。
长相身段俊俏自然不必说,关键是——发丝凌乱,鬓角汗湿,脸颊发红,领口微散。
沈芷兰用指节叩了叩下巴尖,怀疑自己是不是打断了什么事情。
另一边,沈峭寒猛地关上门,飞速跑回健身室,沉声说:“陶筱,我妈来了。”
陶筱还在回味刚才的“绅士话题”,乍然听到这句话,还有点转不过弯:“……谁?”
沈峭寒:“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