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平左右的房间里,只摆放了一张单人床和木色书桌,玻璃窗户没拉紧,屋外的秋风吹得黑白山水墨的窗帘飘飘扬扬,漏进来了不少阳光,/p
而光线像是调皮的孩子,偷摸的溜过躺在床上少年的眼缝,等不及的要给他带来全新世界。/p
躺在床上的少年人十六七岁,盖着灰白相间的格子薄毯,床沿下摆放着普通的灰色拖鞋,地板整洁干净,在晨间的阳光下散发着某种宁静的味道。/p
温晓光感受到一股许久未曾触摸到的放松。/p
阳光刺得他不能立即睁开,只得拿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房间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还有些陌生,尽管这里现在属于他,/p
左手边是门,右手边是椅子和书桌,它们紧靠着唯一的一扇窗,/p
过往巨大的生活压力使得他的神经不能一下子完全放松下来,直到他想明白了现在所处何处,随后嘴角微微含了些喜意——重生,好像真的不是梦。/p
他没有在一觉睡醒时变回那个面对茫茫未来不知所措的毕业烟酒僧。/p
他依然是等待上高二的十七岁少年人。/p
这里是2008,不是2019。/p
这几日每天醒来他都有这样的担心,担心这只是梦,/p
好在,幸运没走。/p
他现在叫温晓光,长的阳光开朗,脸庞的曲线仿若古希腊雕塑下的少年人一样圆润完美。/p
黑瞳藏秀纳灵,鼻尖轻点空气,这一点,荡开的便是清新俊逸的面容,一个侧脸惊鸿,那一瞥,留下的便是平生不忘的画面。/p
他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谈不上喜欢与不喜欢,没什么意义,因为我们本来就接受了很多不喜欢的。/p
他还有一个姐姐,/p
一个身缠风雨和雷电的奇女子。/p
这么想应该没错,/p
这么说容易出事。/p
温晓光一开始不信,经历了一些事,比较复杂的事,现在他信了。/p
他的死党费信原来不信,现在坟头草都两米高了。/p
比如此刻……/p
“砰”的一声,温晓晓不带敲门暴风雨般的撞开他卧室的门,本来多美好的早晨,一瞬间气氛都没有了。/p
“赶紧的,起床!”温晓晓一下掀开他的薄毯,威严霸气十足,“给你三十秒,洗完吃饭!”/p
三十秒?温晓光挠着头心里吐槽,这也就够撒泡尿的,还是他年轻马力大。/p
其实按道理来说,从表面来说,不应该是这样的,讲道理真的没道理。/p
因为她长的不凶,扮相也很平常,牛仔裤没有挖个洞,头发是黑色齐肩的,/p
也就除了个头高点看起来没那么小巧玲珑,可身高体长起码高挑啊,而且白肤胜雪,五官立体得不像亚洲人,怎么看也该是个知性美丽的年轻女性。/p
然而她就是会这样不带敲门、急风骤雨般的冲进来,/p
冲进来也没事,温晓光确定他不会偷偷做什么奇怪的事。/p
但你别每次叫人起床就掀被子啊!/p
尤其他原先生活在北方,受不了南方的冬天屋里比屋外冷,仿佛整片天地就被窝那么点热气,这谁顶得住?/p
忍了好几天,他决定使出绝招,“大姐,你下次再这样我裸睡啊!”/p
“裸你妹!!赶紧起!”/p
温晓光是服,‘你妹’学得真快。/p
而温晓晓出门的半截身子又回来了,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我怎么现在越听你这大姐叫的越像是叫大妈呢?你怎么回事儿?”/p
温晓光不理她,怎么回事儿?/p
怎么回事儿你心里没点数?!/p
……/p
……/p
温晓晓这个当姐姐的虽然作风彪悍,但真的很用心照顾弟弟,现在的温晓光不是真的十七岁,所以他能感受到。/p
至于她的性格……或许父母离去,她这个姐姐不得不强悍一点。/p
哎,好好的一个女神活成了女神经。/p
早上吃饭,四方桌子给她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只白瓷碗放着榨菜,一只白瓷盘子放着几个肉包,两人相邻而坐,窗外的微风抚摸着两人,/p
花花世界中相依为命的两人。/p
温晓光除了拿筷子吃饭,其余的事都不需要他,不是他懒,而是这个姐姐动作太快,有时还嫌他碍手碍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