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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洛第一次走近方氏床前就看见整张床四周都被一层薄薄的黑气笼罩,那黑气分布并不均匀,在方氏头部黑气相对浓密,其他部位则疏淡很多。
方氏也不过四十上下的年纪,躺在明艳的锦锻被里却只让人觉得形容枯槁,眼眶四周和嘴唇都呈现出不正常的暗紫色,满头青丝也已白了一半。
兰洛轻轻搭上她的手腕,脉相微弱阻滞,已是病入膏肓之兆。
秦子玥急切问道:“兰公子,娘亲她现下如何了可有医治之法”
秦仲天之前也没少请名医入府替方氏诊治,十个有八个在诊断後直接摇头,表示自己无能爲力,弄得秦氏父女灰心不已。
此次秦仲天同意让兰洛爲方氏治病,多半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然而此时他见兰洛诊了良久都未出一言,一颗心也难免提了起来。
兰洛沈吟片刻,擡头见秦子玥焦急的脸庞,宽慰道:“法子倒是有,只是尚需时日。”
秦子玥一听,眼睛一亮,“真的!”她看着兰洛如玉般无瑕俊美的侧顔,觉得整颗心都飞扬起来。
“真的。”兰洛再次向她点头保证。
秦仲天听到这里,也按捺不住心中涌起的希望,“兰公子,时间不是问题,银子也不是问题,你需要什麽尽管和老夫说,只要能够治好内子的病。”
兰洛看他一眼,陆续又问了些方氏得病的前因。
原来,半年前,方氏有了身孕,这对子息单薄的秦家而言无疑是件天大的好事,可好景不长,方氏怀孕两个多月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导致流産。
毕竟是上了年纪的女人,这次流産对方氏的身心都是不小的打击,从此便卧床不起,缠绵病榻。
直至三个月前,病情又突然加重,方氏的脸色一日不如一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整日里昏昏沈沈,犹如将死之人。
“三个月前,府上可有发生什麽事”兰洛听完秦仲天的讲述,忽然闻道。
秦子玥沈思片刻,道:“爹爹,三个月前不是子瑶妹妹说府里风水不好,请了道士来开坛作法的吗”
秦仲天点头,他也想起了那次莫名其妙的作法,皱眉道:“兰公子,这与内子的病情有何干系”
兰洛微一斟酌,道:“并不一定有什麽关系,我只是例行询问。”心里已记下这重要的变数。
秦仲天和秦子玥对视一眼,也不再多问。
至此以後,兰洛在府内的地位明显上升,而下人按照他开出的方子煎药按时给方氏服下以後,方氏的脸色在三天以後就出现了好转,甚至在第五天开口同秦子玥说了一句话,她说自己舒服多了,让他们不要操心。
这个好消息让府内上下都激动不已,更让他们将兰洛奉爲上宾,秦仲天对他的态度也大大改观。
“兰公子,我们这样强留下你来爲我娘亲治病,会不会太麻烦你了”秦子玥看着兰洛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在碗里捣鼓着药材,咬唇说道。
“不会,只要是你的事,没有什麽麻烦的。”他擡头看她一眼,目光真诚而直白。
秦子玥心跳的飞快,脸颊开始发烫,她专注的看着他飞扬的修眉,披散在身後如瀑的青丝,话不经大脑就问出了口,“爲什麽”
“因爲是你。”我曾经的恩人,兰洛当然没有将後半句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