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大笑两声:“爱妃不诚实。”说着,放下帘子,抱着妲己倒在床上。
哪吒浑身发热,再也待不下去了,悄然离开了寝宫。
宫外,夜风轻拂,带走些许燥热。
哪吒在宫中漫无目的的走着。脑子里全是那句——你吃醋了。
吃醋了,他是吃醋了吗?
敖丙受伤在床,正是需要旁人嘘寒问暖的时候。宫人可进,医官可进,就连没什么干系的申公豹和纣王都能进去探视,凭什么他不行?
哪吒越想越气,不知不觉走回到自己所住的寝宫。
夜已深,夹杂草木清香的晚风轻轻拂过,微凉。
哪吒捡不起一丝睡意,翻身而上,坐于屋顶,直愣愣地看着不远处亮着的最后一个房间,目不转睛,较着劲儿,非要等它灭了才肯眨一下眼。
那是敖丙的房间,此时,他应该正趴在床上养伤。
终于,灯灭了。
眨眨快没知觉的眼睛,又酸又涨。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明明抱过敖丙,也吻过,四片唇瓣轻轻碰触的时候,他心下一片澄净,无非只是想用温柔的方法安慰他最在乎的人罢了。
怎的,偷听了纣王和妲己的墙角后,心绪这般的焦躁不宁?
在情**事方面,哪吒还是个青瓜蛋子,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只有一个字——烦!
他双手后撑,两条长腿大咧咧地向两边分开,仰面朝天。
夜空深邃,像个无底深渊,张牙舞爪地等着人自投罗网。
哪吒曾偷听父母的谈话,等他长到三岁,会有天劫降临处置魔丸。
过去的日子,他曾过得浑浑噩噩,招猫逗鸟,大恶不沾,但小恶做尽。之后遇见敖丙,才知人生还有另一种活法,活得既克制,又很快乐。虽不过数月,但也满足了。
现在离天劫还有三个月,他的命还剩三个月,这次他定是躲不过去了。
这一刻,哪吒没觉得害怕,反倒快意非常,恨不得天劫立刻降临,自己与他一决高下。浑身冷去的血液像活过来了一般,浤浤汩汩翻滚沸腾着,冒着蒸腾的热气。最后,这股灼热的热流迫不及待地涌向那边,裤子勒的难受。
无边夜空中繁星点点,好似万双明眸闪烁。
哪吒就这样人生第一次xie了身,过了好久仍晕晕乎乎的。从房顶蹦下来时,腿脚一软,踉跄几步,差点倒在地上。
眼前,敖丙所居的宫殿一下模糊,一下清晰,却仿佛有强大的引力,牵动着哪吒的腿。
一步,两步…等哪吒回过神来,手掌已经按在了门框上。
“敖丙?“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敖丙,是我。”哪吒自说自话地推开门,“我进来了。”
撩开纱帘,模模糊糊地能看到床上隆起一块,脸朝里。借着月光,哪吒看到敖丙的肩头微微一抖,知他是在装睡。
哪吒手指一点,床榻边亮起一盏烛灯,火光闪动,在帷帐上映出踌躇不前的身影。
“你好点没?“
“嗯。“敖丙终于回了一句,声音闷闷的。
“为什么不想见我?”
沉默良久,敖丙才道:“伤的位置,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