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孟则原本是假哭,但想起前世拜入月长空门下之后种种,心里竟越来越委屈。
师父不疼,同门不爱,性格孤僻,天资卓绝,他在天衍道宗简直就是最讨人嫌的一个。
有的嫉妒他,有的畏惧他,有的见他不得师父宠爱就欺压他。
什么苦什么痛都自己吞,连个倾诉的对象也没有。
可以说在天衍道宗的数百年,他唯一做的事情就是修炼,日子像是冰下的流水,永远等不来雪融冰消的一天。
“行了行了,别哭了。我答应你还不行么?”月长空到底投降了,他哪里会哄小孩子。
云孟则立刻止住了哭,抽着鼻子,瞪着一双眼睛看月长空。
“那,那我可以不拜你为师了?”云孟则抽抽搭搭的问。
“可以,可以!”月长空说完,狠狠的磨了磨牙。
云孟则靠着无敌法宝——哭闹,赢下一城,人却有些发困。
他到底还是个孩子,昨晚折腾了一夜,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此时已经倦极,直接搂着月长空的脖子,睡过去了。
月长空看着怀里熟睡的小人,嘀咕了一声小兔崽子,伸出手,轻轻的擦拭那张小脸上的泪痕。
月长空说自己要赴约,确实不是借口。
只可惜跟他有约的人没来。
云孟则跟他到了地方,等了两天,只等来一场空。
此时月长空叹了一声,有些遗憾地说,“看来那两个老儿还在闭关。怕不是不想跟我比试,故意闭关不出的吧。”
斗殴不成,月长空便有些没精打采,直接带着云孟则回了天衍道宗。
两人清晨出发,刚过了午便到了天衍道宗山门外。
天衍道宗坐落于天阙山脉,此处崇山峻岭,灵气充沛,物华天宝,漫山遍野都是神木仙草,非常适宜修炼。
不同于其他一些门派,喜欢将正殿修在山中,天衍道宗的正殿就在山岭入口,是以山门不在山上,而是在一片空地之上。
说是山门,也就是两根石柱子,看起来并没什么特别。
从石柱子中间望去,便是连绵不绝的青山。
不过云孟则清楚,从石柱之间走过,走进山门,便能看到另一番景象。
月长空将灵剑悬停在山门前,见云孟则轻巧的跳到地上站好,这才收剑落地,然后一剑劈向石柱。
月白色的剑光横扫在石柱上,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不过很快,石柱前的地上发出蓝光,五道法阵显现。
三个朦胧的人形同时出现,就在第二、第三、第四道法阵上方。
云孟则立刻张大嘴,做出震惊不已的样子。
月长空见云孟则这样,笑得十分开心。
第8章
“非要每次都这样么?大师兄?”站在第二道法阵上的人开口说话,语气里满是无奈。
这是天衍道宗的代掌门,月长空的二师弟余峰。
“不这样,怎么能体现武圣的优越。”站在第三道法阵上的是唯一的女子,样貌极美,只可惜神色鄙夷,不太可亲。
这是月长空的三师妹月仙。
而站在第四道法阵上的人还未显出真容便消失不见,是月长空的四师弟列缺。
“谁让你们把入山的阵法搞那么复杂,我哪里记得住。”月长空理直气壮地说。
“一脑子浆糊。”月仙冷哼一声,一转身也不见了。
只留下余峰,连连哀叹,“大师兄啊,你这又是何必呢?再过两日就是蓁蓁的生日,你何苦惹她不高兴。”
月仙的小名叫蓁蓁,他们师兄妹向来这么称呼。
“我这不是为了哄他高兴,特地给她找了个天资极高的徒弟嘛。”月长空说着,指了指云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