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荣满目惊慌地看着窗外,大门忽然发出一声巨响,房间门被人拧开。他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黎砚走了进来。
“你是谁,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你还记得自己原本叫什么吗?”
他是褚荣啊!
褚荣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两步,说:“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不希望我来?”砚卿向前走了两步,“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
“我是……”褚荣!可这两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是不是褚荣?他怎么会不是褚荣?
褚荣回答不上自己的问题,心中越发慌张,突然向门的方向冲去。
砚卿拦住了他,垂眼道:“我换个问题,希望你能答出来。你从哪里来?”
褚荣愣住了。褚荣是从小县城来的,可他是从哪里来的?他不是这里的人,他是……
“还记得吗?”砚卿问他。
“不……”
不记得了。
褚荣瘫坐在地,砚卿蹲下来,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又问道:“你这几年来是为谁筹谋的,为褚荣吗,还是为你自己?”
褚荣抬眼,一行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为谁?”
他是要为自己谋求一条生路,对他是为自己!
“为了我自己。”褚荣急切地看向砚卿寻求确认。
“你执着于简如雪又是为了谁?你在诸多剧本中选了简如雪参演的那部,怎么都不换,为什么?”
“我不知道,”褚荣哀求道,“你放过我吧。”
砚卿捋了捋他汗湿的头发,说:“晚了,我放过你,谁来放过那些无辜受害的人。”
“我没有害人。”褚荣说道,“我没有害人。”
砚卿没有理会他的辩解,而是给了他两个选择:“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选。一,直接被驱逐,与死无异。二,我为你找一死胎,让你重新融入这个世界。作为破坏气运流转的惩罚,你必须承担起吸收多余气运的责任。多余的气运会让你痛苦,但这也是让你变完整的唯一方法。”
褚荣听他讲完,茫然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砚卿摇了摇头,说:“你要活着还是死。”
“活!”褚荣抓住砚卿的衣服说,“我要活!”
“好。”
砚卿牵引出褚荣拼凑而成的灵魂,进了一家医院。为了避免麻烦他在褚荣和他身边划了一道屏障,其他人看不见他们。
褚荣问他:“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砚卿牵着他坐到妇产科门口的长椅末端,观察着来往的妇女,说:“为你找合适的身体。”
“这里都是女人,我是男的……”褚荣说道。总不能让他直接进那些孕妇肚子里面吧。
砚卿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上午结束,砚卿牵着褚荣去了趟太平间,没有收获,回到妇产科门口等医生上班。
下午第一个孕妇推门进去看诊,砚卿勾了勾嘴角,偏头对褚荣说:“就是这个了,一会儿我们跟上她。”
孕妇一出来,砚卿带褚荣跟了上去。
孕妇看起来愁容满面,她抚摸着五个月左右的肚子,回到家中,一直坐立不安。
看了眼时间,孕妇进厨房切菜煮饭,等丈夫回来一起吃饭。
饭桌上孕妇犹豫着没了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她的丈夫关心道:“是不是宝宝闹腾?”
孕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了:“医生说宝宝……宝宝胎心很弱,会随时停跳。”
她的丈夫大惊失色:“怎么会?上次检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我、我也不知道。”孕妇低头默默垂泪。
她的丈夫放下碗筷,坐到她身边,安慰她说:“我们明天换个医院检查一次,说不定是那个医生一时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