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漂亮啊,放哥。”
季玩暄捧着一张新鲜出炉的饺子皮猛夸,浮夸劲倒是十年如一日。
沈放眼中溢出浅浅的笑意:“大一有段时间我在食堂勤工俭学,大师傅教得好,我学得也很用心。”
季玩暄眨了眨眼。
他没问沈放为什么还需要勤工俭学,开玩笑道:“燕大的同学可真有口福,还有机会吃沈医生初学时亲手擀过皮的饺子,羡慕了。”
沈放一刀一刀地切着小面团:“不用羡慕,当时擀得还不好,不是漏了就是咬不动,我们窗口总是被投诉。”
他抬起头,对上季玩暄笑吟吟的眼睛,似是而非地认真咬字。
“但现在不一样了,什么我都有能力解决,你别担心。”
季玩暄愣住了。
作者有话说:大家好,下章快乐重圆。
第149章真心话
沈医生今天似乎总想暗示他一些什么,但季玩暄头上这根天线一直接触不良,时灵时不灵的,听到耳朵里也觉得会不会是隔壁电台的幻觉。
他笑了笑,指着篦帘上一圈圆嘟嘟的可爱饺子:“你也别担心,我包的饺子,从来不漏的。”
沈放又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一点点无奈,但也顺着季玩暄打马虎眼,转移话题道:“头发一直留得这么长吗?我看郑禧的头发就越来越少了。”
季玩暄想哈哈大笑,又觉得这样对同行不太尊重,只能抽抽着摇头:“回来后没找着时间去理发,长得有点碍事了,过几天去剪短些。”
姓季的毛病一直挺多,头发一长到一个限度就会浑身难受,非剪了不行。
之前薛嘉胤拉他组乐队的时候还想哄着人留长发,整体拔高一下摇滚水平,结果被室友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不过季玩暄忍受限度的弹性也挺大的,他回来后安逸了,也粗糙了,现在的头发长度搁到以前,他早觉得自己该去街道上流浪了。
沈放抬起手,似乎想碰一碰他捋到耳后的碎发,但先看到了自己手上的面粉,想一想,又把手放回去了。
似乎还有点惋惜。
季玩暄没注意他的动作,正在心不在焉地往窗外看。
流理台前有两面很明亮的大窗子,从这里刚好看得见别墅外面——郑禧他们现在才回来,正在藩篱边停车。
季玩暄忽然想起一件笑料,回过头和沈放分享:“你知道吗,澳大利亚有头盔法令,骑自行车如果没有佩戴防护装备,被抓住的话会罚一大笔钱。”
他在祖国大陆逆风漂移了十几年,哪想得起天天带上头盔,所以索性不再骑自行车,近了走路,远了就搭乘公共交通。
“我住的地方有段时间工人罢工,公交停摆,那天我急着出门,就借了室友的车钥匙。”
薛嘉胤是个讲究的富二代,不爱开二手车,当时开的是一部蓝色保时捷,相当惹眼。
季玩暄是去西餐厅端盘子的,如果不是快迟到了,他宁愿跑着去。
墨尔本的偷车贼很猖狂,豪车目标大,一般不会被偷,但他那天下楼却看见车窗玻璃碎了。
车还好好的,估计那贼看清是什么车后后悔了,毕竟他真开出去了也注定走不了多远。
“碎的是副驾驶的玻璃,我赶时间也没来得及清扫,上车就走了。
那天气温挺低,跑车速度快,车里吹着风齁冷的。
快到地方我冻得受不了,路边停车想找件外套穿,一回头就惊了。”
后座上竟然还躺了一个人,身上裹着季玩暄想要找的厚外套,正在浑身哆嗦着打颤。
那是个衣冠楚楚的中年人,破产第不知多少天,晚上找不到睡觉的地方,就随便砸了张车窗爬进来窝一夜。
当时他看着季玩暄都快哭了,觉得“车主”
是在用寒风惩罚自己,咕噜着说英语也叫人听不太懂。
后来聊起来才知道,男人原本以为季玩暄要把自己送去警局,但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最终却带他去了家高档的西餐厅,还请自己喝了一杯咖啡。
“其实我是想和他聊聊车窗玻璃赔偿的问题,但端了一圈盘子回来他就不见了,只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Godwillgivegoodlucktogoodpeople’。”
上帝会赠好运于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