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丁宁还时常往家里打钱,丁母每回冲他们炫耀的时候,他们表面上附和着,背地里是真看不起压榨还在上学的女儿补贴儿子的丁家。
虽然他们县城多少是有点重男轻女,可顶多是女儿的待遇比儿子差一点,多干点儿活,但该有的可都有,没有一家像丁家似的这么过分。
丁母全然没有心思和送信员攀谈,打着哈哈接了包裹,赶紧进屋关上了门,她掂了掂包裹有些重量,这可关系到三个亿啊!丁母大气儿都不敢喘,小心翼翼的撕开了密封线。
是一张纸条和两张照片,还有两沓百元大钞!丁母抖着手展开了纸条,上面写了两个地址,一个是盛世花园八栋二单元六a,一个是新区b座二十一层。
丁母放下纸条又拿起了照片,一张是《大闹天宫》庆功宴的照片,一张是丁宁挽着男人的手的照片,那个男人赫然就是庆功宴正中间的男人,电话里说的都是真的!
天呐,老丁家祖坟冒青烟了,丁母赶紧双手合十就地拜了一下祖先,太好了,澍珩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丁母赶紧给老公打了个电话:“老丁,你快回来,出大事儿了!”
“能走什么大事儿,澍珩那小子又惹祸了?红中,我打完这局就回去。”
“你快给老娘滚回来,我有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你!”
“你这婆娘怎么跟老子说话的,看我不回家打断你的腿。”
丁父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把面前的麻将一推大摇大摆的走了,他才不管这些个牌友怎么骂他,反正他这一盘又胡不了。
丁父刚一进门就被丁母拉着坐下,简单叙述了事情的经过,把东西和钱往桌子上一拍,丁母激动的看着丁父,端等着他表态。
丁父默不作声,抽了半盒子烟才开口,反正丁澍珩辍学了,一家子整天闲着没事儿,又白得了两万块,就到海城去走一遭,若是假的权当作是旅游了,若是真的……
丁宁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她和路江学吃完早餐,送他出门上班,因为昨晚熬夜写剧本,她又钻进被窝睡了个回笼觉。
“当当当!”
急促敲门声把丁宁给吵醒了,她以为是路江学回来了,迷迷糊糊打开了门:“你忘带东西了?”
门外站着的竟是她的父母和弟弟!丁宁的大脑瞬间清醒,身体也紧绷了起来:“你们怎么来了?”
丁母一屁股挤开拦在门口的丁宁,招呼儿子和老公赶紧进来:“你这丫头,爸妈和弟弟不远万里赶来看你,怎么和我们说话呢?快给弟弟拿个饮料,要冰可乐。”
丁父和丁母手上大包小包,丁澍珩则是一身轻松,手眼就没离开过手机,进了屋直接就坐在了沙发上,还不忘把脚蹬在茶几上。
丁母把行李放下,看丁宁立在门口不动,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愣着做什么,还不进来把门关上,你弟弟都快要渴死了。”
丁宁镇定地关上门,借着去拿饮料的机会给路江学发了微信,饮料刚搁在茶几上,丁澍珩示意丁母给他打开,接过来就是一大口。
一边喝一边站起来在房内乱转:“哟,这房子不错啊,丁宁你可没少挣钱啊,每回就往家里打那么点可太说不过去了。”
丁宁皱了皱眉,她和丁澍珩已经有六年时间没见了,都已经满十八岁的人了,被父母惯的没个正形。
早早辍学不说,还整天惹是生非,丁宁隔三差五就能丁母打来的电话,开头哭诉别人要赔偿金,家里没钱让丁宁想办法。
丁宁懒得和丁澍珩说话,她只知道父母来准没好事儿,回到卧室把门反锁,丁宁换了身轻便的运动服,确定保险箱好好锁着,她的心才微微放下些。
丁宁刚起身准备出去,就传来了砸门声:“开门啊,死丫头锁门干什么,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东西是我们看不得的。”
是妈妈熟悉的咒骂声,一听到这个声音,丁宁就仿佛回到了那个令人想逃脱的家。
丁澍珩能彻夜开着灯和电脑打游戏,她开一盏小台灯看书都会被勒令关掉,说是浪费电。
她只能蹲在弟弟的门口,借着窗户和门缝透出来的光亮看书,幸而没有熬坏眼睛,父母绝不会给她配眼镜的。
丁宁不是没有抗争过,可母亲的毒打使她屈服了,彼时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也知道疼呀。
直到现在,丁宁看见别人突然扬起的手都心有余悸。
丁宁不明白,她明明已经离开了那个家,定期往家中打钱,逢年过节还多打一点,他们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六年了,为什么突然找上门来?他们还想要什么?
丁宁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打开了卧室的门,才开了一道缝儿,丁母拽着丁澍珩就挤了进来,上下扫视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件屋子不错,儿啊,你就住这间屋,妈一会儿给你打扫一下,床单什么的都给你换套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