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一边消费着霍骁的感情,一边又觉得理所当然,本质上与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
我丢下外卖盒,走到霍骁面前半跪下,仰起脸看他。
不知道说什么,我就抬起胳膊轻轻抱住他,“哥,不要不开心了。”
我抱上去的时候,霍骁的身子僵了一下,很快他就用力回抱住了我,弓着身子把脸埋进我的颈窝里,如弓一般的躯体很克制地轻轻颤抖着。
我的脖子有些痒,但我没有推开他,只是安抚地拍打着他的后背。
霍骁的后背结实精壮,肩膀宽阔,我抱着他,仿佛怀里卧了一只狮子或是什么其他的大型食肉动物。
漂亮又强大,有时候也有一点点脆弱。
霍骁圈着我的手臂越来越用力,要不是场合不对我都要怀疑他想勒死我了。
如果我是言情小说的女主人公,我一定要说:他那么用力的抱紧我,好像要把我揉碎到他的身体里。
很可惜我不是,而且真的快要被勒的喘不过气了。
我在霍骁怀里轻轻挣扎了一下,想让他把手送一点,却迎来他更大力的镇压。
似乎是以为我要挣脱,霍骁的手臂像铁环一样紧紧地箍住了我,贴在我脖子上的脸也用力往下埋了埋,好像不止要把我勒死,他自己也要在我身上憋死。
“哥……”我很艰难的抬了抬脖子,胸口闷得慌:“喘不上气了。”
霍骁埋在我颈窝里的头微微动了一下,高挺的鼻梁滑过皮肤,惹来我的一阵战栗。
他骤然松开了对我的钳制,我松了一口气,以为这就结束了,下一秒,整个人就被他提起来,拉近了怀里。
霍骁用力抱着我,怀里是冷淡的香水味。
是皮革,烟草,还有黑胡椒的味道。它们被调香师按照精湛的比列混合在一起,糅杂成了一股令人沉醉的男香。
不是桔子味,这才是霍骁这样的人身上该有的味道。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失落。
我应该庆幸,我在西宁长大,自由生长,肆意妄为。
如果当年我没有走丢,很难保证我会不会是第二个霍骁。
没有自由,没有喜好,按照长辈规定好的框架,规矩而痛苦地生长。
我环着霍骁的脖子,用力嗅着霍骁怀里的香味,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回那股我最熟悉的桔子味。
我当时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动作有多么逾矩,又是多么亲热,好像后来吻到一起是多么顺理成章的事情。
我在与霍骁接吻。
理智告诉我这样不对,但是情感和身体的反应让我舍不得把他推开。
我想主动靠近他,想亲近他,想给他触摸和抚慰。
拥抱和亲吻,有时候并不仅仅限于恋人之间。
摔倒的幼童伤痕累累地扑进母亲怀里,会得到安抚的拥抱和亲吻,失意的年轻人找到长辈,可以得到带着鼓舞与期许的拥吻。
人类是哺乳动物,喜欢接触和爱/抚来自于天性,身体的接触向来能使人心安,让绝望的人感受到力量。
我的手贴子霍骁的心口,感受他的体温,听他跳动的心脏,可以嗅着他身上独一无二的味道,不是来自与香水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只是他自己的味道,好闻且安心。
我能感受到霍骁的心跳,毕竟我的心也在为他跳动。
“砰砰砰。”
像擂鼓,像鹿撞,像太阳当空时连绵不绝的雨,像来自远山初春的第一声雷。
霍骁的手压在我后颈上加深这个吻的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把我的所有欢愉,我的喜悦,我无处安放的情感,还有我的高/潮都给他。
不止想在唇齿间纠缠不清。
想把最馥郁的芬芳捧给他,想把最柔软的花蕊献给他。
可是这样是不对的,是错的。
霍骁的手顺着我的脖子后面往下走,停在后腰上轻轻揉搓地时候,我如梦初醒,推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