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可清:“......”
在浓重的尴尬之下,他们的目光彼此扫视,像一道激光把对方从头扫到脚。
看这阵势,明显是一个打算在床上激战三百回合,一个则打算开启早睡早起身体好的养生模式。
“牛、牛爷爷?”
“欸、欸......”
古医生一双瞳孔剧烈地震,吃惊地看着牛可清这一身溢出来的地气儿,问:“您这架势......是要抱个保温杯去泡脚吗?”
牛医生脸上直发烫,“在藏区呆一年习惯了,那里昼夜温差大,我又畏寒怕冷,晚上一般都穿得挺保暖的,怕冻着自己。”
古伊弗宁不知该怎么接,将腰间的浴巾扯上了一点,双手默默地抬起又放下,竟然有点想捂胸。
牛可清挠挠鼻尖:“那个,你......身材保持得不错。”
古伊弗宁抿抿唇:“毕竟,我......时刻准备着。”
两个人再次陷入无言以对的尴尬:“......”
沉默半晌,古伊弗宁虽然无奈,但还是走过去,拿起牛可清搭在脖子上的毛巾,用毛巾轻轻地帮他擦起了头发。
他将白色的毛巾覆在牛医生湿漉漉的头顶,手指有时会扫到男人柔软的发梢,指尖的痒意就像一串电流,通过整条手臂钻到了心脏里。
五分钟后。
古医生就给人擦个头发,差点把自己给擦硬.了。
下腹的火越烧越旺,他忍得有点牙臼打颤,然后往下一瞥眼,看见牛可清那件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的老年睡衣......
火便下去了一点。
再一瞥眼,他又看见牛可清微微颤动的睫毛,还有那不时滚动的性感喉结......
妈的,火又燃起来了。
古医生怀疑自己是个煤气灶。
帮牛可清把头发擦干后,古伊弗宁像个黄花大闺女一样坐在床边,姿态一动不动,殊不知那颅内正进行着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
忽然,他像根弹簧一样弹起来,走出房间,牛可清把他叫住:“你去哪?”
古医生有点憋屈地说:“出去客厅透透气。”
男人很乖地走去了客厅,自己在沙发上静静打坐,闭目凝神,清心寡欲,以缓解那些蠢蠢欲动的“麻烦”。
他再进房间的时候,牛可清已经躺上床了,他以为牛可清睡了,便静静地把灯关上,轻手轻脚地上床。
没想到一躺上床,牛可清就抱住他,红着耳朵尖,轻声问他:“你......很想要吗?”
如果爱人想要的话,他是一定会给的。
“我会等到你主动说愿意的时候,再做,”他轻轻地吻了吻牛可清的唇尖,像小鸟啄过枝上的小松子,克制又温柔。
牛可清主动吻他,他便覆身在牛可清之上,双手托住牛可清的颈脖,柔软地去含他的嘴唇和舌尖。
一年多了,他们第一次同床而眠,两个人盖着同一张被子,相互用体温暖和着对方。
睡前,这两位男士进行着再平常不过的闲聊,各自讲了些生活里的繁琐小事,却不觉得枯燥。
“今天我遇到一个旧病人,上次见他大概是两年前了,”古伊弗宁说,“我发现他比以前老了很多,他的伴侣也老了很多。仅仅是两年而已,人的变化就这么大了,你说两年后,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两年后?”牛可清想了想,“那时的你和我,大概......会多出两条皱纹?”
古伊弗宁又将怀里的人抱得紧了些,牛可清离开了他一年,他真的怕了。
这漫长的一年里,他总是在半夜梦到牛医生,醒来身边却没有一个可以抱住的人,那种悲凉和孤寂令他心有余悸。
“人越老,衰老的速度就会日益加快,”他说,“所以人总会恐惧时间流逝。”
牛可清窝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睡意渐渐袭来,迷迷糊糊地说:“时间算得了什么,只要我们在一起,永远永远。”
古伊弗宁把牛可清抱得很紧,紧得骨头都在发疼,像一个得了创伤后遗症的人,迫不及待地抓紧可以令自己伤愈的灵药。
他提着心吊着胆,生怕一觉醒来......这只牛就会又跑了。